整夜都想著你的,周曉京摸了摸心窩,還真是暖和,這一回她一秒鐘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周曉京精神飽滿地到明鏡上班,才跨進門,就發現屋裡的氣氛不大對勁,一層大廳的職員個個埋頭,不管手上有沒有事做,人人是一副大氣不敢喘的樣子,連最愛說話的莊傑暉也默默地坐在自己座位上,明明翻動著卷宗的手百無聊賴,可就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周曉京打量了一圈,在確定自己絕對沒有遲到之後,悄悄地向沈四喜蹭過去:“怎麼了,好像有什麼事情?”
沈四喜可憐巴巴地望了周曉京一眼,輕輕說了句:“喬紫榆失蹤了!”
周曉京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個打擊比剛才看到滿屋子鴉雀無聲的情景更讓她震撼,喬安琪剛死,喬紫榆就失蹤了,這個時間點來得也太巧了吧!
如果說喬安琪在浦江行走江湖多年,可能會因為財產或感情與人產生若干糾葛的話,那麼喬紫榆一個社會關係簡單,經歷也不復雜的美專學生,又會得罪到誰呢?
周曉京想起昨晚與霍雲帆在電話裡閒聊時說起的話,雖然她努力告誡自己,不可以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懷疑一個人,但思想的奔馬還是止不住地脫韁向前衝,一直衝到陳敬夫那裡。
好心的沈四喜用才消過毒的杯子衝了一杯咖啡,遞給周曉京道:“你。。。。。。你呆會上去,說話可千萬小心些!”
周曉京這才想起來,她的辦公地點就在霍雲帆的辦公室裡,周曉京和沈四喜的對話驚動了那些埋頭做勤奮工作狀的同事,大家都微微抬起頭來,用極度同情的目光望著周曉京,如果說昨天還有人對周曉京一進事務所就受到霍先生重用而心有不平的話,那麼今天所有的感情就都轉化為慶幸了,伴君如伴虎啊,幸虧我們是在一樓大廳辦公!
周曉京問道:“霍先生髮脾氣了?”
金櫻藤抬起美麗絕倫的一張臉,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沒有,這種事並不在我們的可控範圍內,也不是職員辦事不利!但喬紫榆失蹤,必然會使這個案子更加地撲朔迷離,增加破案的難度,霍先生心情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呆會上去謹慎些就是了!”
周曉京發現,要論心理素質,整個明鏡非金櫻藤莫屬,頂頭上司心情不好,連潘先生都滿臉嚴肅,只有金櫻藤渾若無事,神色如常。
周曉京上了樓,推開霍雲帆辦公室的門,輕輕放下麻布鑲花的手袋,見霍雲帆仍然一言不發地抱著胳膊坐在辦公檯的後面,臉色鐵青,他習慣性地去摸上衣口袋裡的煙夾子,剛摸出一半,忽然動作一滯,又把煙夾子塞了回去。
周曉京默默地給他泡了一杯綠茶,端到桌上時,看到霍雲帆當作早餐的三明治外賣還一口沒動,轉身把綠茶拿掉,重回樓下,讓沈四喜拿了一杯熱牛奶上來。
等到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時,周曉京微笑道:“具體情況怎麼樣?”
霍雲帆往桌上看了一眼,周曉京即刻會意,拿起桌上的一份傳真,瀏覽一遍,大抵明白了經過。
原來小章去找在美專讀書的喬紫榆,辦事效率也算真高,火車四點多到了站,他立刻就去喬安琪的老家走了一趟,喬安琪所居的村子本就是個小村,這幾年兵荒馬亂,陸續的外遷,村子幾乎沒有人了,更是打聽不出什麼資訊來。小章只能再與美專的人聯絡,去喬紫榆的學校去找她瞭解情況,甫臨學校,值班的校工就帶著他直奔喬紫榆採風的地方去了。
因為害怕喬紫榆聽說了喬安琪的事受刺激,所以喬安琪的死訊之前始終都沒有透露給喬紫榆,小章聯絡美專的時候,也只說喬紫榆的姐姐生了急病住院,浦江市離喬安琪的老家幾百裡,通訊不便,所以儘管喬安琪的死在浦江鬧的沸沸揚揚,喬安琪的老家包括喬紫榆就讀的美專卻是半點訊息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