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現的人證物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小馮是個認真謹慎的人,一番緊張忙碌的調查之後,他拿來了一沓查證的資料,霍雲帆只簡單地一翻,瞧了一眼,就對小馮懨懨地說了句:“好,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很顯然,霍雲帆的煩躁似乎並不是因為小馮他們辦事不利,下頭的職員都只當是霍雲帆是因為案子沒有進展而心情不好,但周曉京比旁人更瞭解他,她看得出來,霍雲帆之所以焦躁不安,彷彿還有別的原因。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現在就是告訴我,這件案子你束手無策了,我也不會怪你!”周曉京安慰他道,其實,周曉京希望案子儘快偵破的迫切程度不下於霍雲帆,只是霍雲帆如此煩惱,她更不忍再給他更大壓力。
窗臺上的西府海棠紅豔豔的,如煙花女子飽滿的櫻唇,盈盈欲笑,霍雲帆皺眉道:“曉京,你說心裡話,你希望這個案子能破,是希望給你三叔洗雪冤情,還是希望霍周兩家的恩怨能夠消彌,這兩件事哪一件重要!”
周曉京的心漏跳了一拍,他為什麼要讓她做這樣的選擇?難道這兩件事竟不能同時解決?難道他二件霍錦程真的是殺害三叔的真兇?
周曉京只覺得融融的陽光灑在自己身上,卻感受不到絲毫暖意,全身如被三九的寒冰凍住了一樣,半分也動不了,最後,她努力地活動活動嘴唇,說道:“都很重要,最好。。。。。。都能解決!”
霍雲帆見周曉京臉色都變得鐵青,知道她是想歪了,他一時不察,讓周曉京提心吊膽,霍雲帆很是心疼,連忙站起來,扶周曉京在絨套椅子上坐下,寬慰道:“你別想多了,雖然案子還沒偵破,但我一直相信,我二伯不是真兇!”
周曉京如同死去的人突然又還了陽,身子松泛起來,心中的疑團卻是更重,問道:“那你要問我這句話做什麼?”
霍雲帆道:“其實我是想說,如果真兇查出來了,可是你們周家仍然要與某家人結怨呢,畢竟殺親之仇,是很難消除的!”
周曉京明白了,那天她和霍雲帆從呂老闆那裡無意中得到線索時,就曾經分析過,真兇很可能隱藏在那晚去浦江大飯店的幾個人之中,這幾家人與霍周兩家一樣,都是浦江的望族,其實周曉京一直特別迫切地想要查出真兇,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如果真兇真的出在這幾家人,以後該怎麼辦。不過她潛意識中認為,只要不與霍家結怨就好,可是現在,霍雲帆一臉沉重地向她提出這個問題,周曉京才隱隱覺得事情不好。
算起來,這幾家人的交情跟周家也都不壞,但是生意場上的買賣交情,也算不得什麼深情厚誼,如果其中真的有人當年對三叔存了歹意,害死他的話,周家不會放過,周曉京也並不覺得如何困擾——當然,其中一家除外。
“陸家!”周曉京斟酌地猜測道,“難道你覺得是陸成秀乾的!”陸成秀是陸昊然的養父的族弟,當初與會的幾個人中,只有他沒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但是因為他身材瘦小,與推測的嫌疑人的體貌特徵十分不吻合,所以早就被排除了作案嫌疑。
霍雲帆沉聲道:“來放火的那個人,我跟他交過手,他抓住那家的男人大椎穴的時候,先是往前一推,才向後一抓,後來做勢要將男人向前推進油鍋時,右手先在一邊畫半個弧——這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