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說到這裡本王也有些奇怪。”寧弈眼神奇特的看著她,“本王駐駕之處,哪怕那是空江孤舟,也容不得人隨意靠近,李夫人你一介大家主母,那麼半夜三更的,是怎麼會在那江上和本王‘邂逅’呢?”
他最後邂逅兩字咬得很重,聽得秋玉落身子顫了一顫,忽然就跪了下去,伏在寧弈腳下,喃喃道:“殿下……殿下……我不知道……李家別業就在那岸邊,那夜我心神煩亂臨時起意泛舟水上,並沒有看見什麼人……殿下……殿下……您不能疑我……”
寧弈不再說話,袍角一動,就要繞過她離開。
“殿下!”秋玉落突然半直起腰,膝行一步,雙手抱上他的腿,“我不信您真的忘記了!”
寧弈理也不理她,連低頭俯視都不曾,寧澄已經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竄出來,瞪著眼睛道:“餵你這個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不知道糾纏王駕其醉當死嗎?”
秋玉落看也不看寧澄,只仰頭看著巋然不動的寧弈,眼神裡慢慢湧現破釜沉舟的絕望和決然,突然放手,伸手往懷裡便去掏什麼東西。
她手指慢慢抽出的東西,看起來像是手絹巾帕一角,鳳知微正在等她手全部抽出,卻突然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回身一看,幾個留下計程車紳正由錢彥陪同著往這個方向走來,看樣子是找她來拉關係套近乎的。
此時她再站在這裡被人看見難免尷尬,鳳知微立即回身,迎著那幾個人走去,笑道:“諸位,我這園子如何?其實西苑那邊景緻更好些,北方運來的幾株三角梅大概也快開花了……”一邊說一邊便將人不著痕跡隱向西苑,將竹林裡的人拋在身後。
等到她陪人在西苑逛了一圈,接受了幾個人的示好,再回到前院時發現寧弈已經離去,她立在山莊門口,看著寧弈的車駕一路遠去,親王儀仗後面遙遙跟著那輛翠蓋寶頂車,一片煙塵裡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良久,慢慢的笑了下。
她身後,宗宸也在看著那個方向,突然道:“剛才的話我也聽見了,總覺得有點不對,要不要派人去查查。”
鳳知微似在出神,良久唇角浮起一抹淡涼的笑意,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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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鳳知微就趕回江淮首府潼州,一進布政使衙門便道:“人手安排好了麼?”
得到肯定回答,她點點頭,直入書房,夜深風冷竹敲窗,她在書房裡獨坐對燈,面前是攤開的一堆軍報文書。
來自閡南、長寧、西涼和草原,有官方渠道訊息也有她佈下的暗線。
華瓊的隊伍已經在逐漸壯大,再擴大下去難免引起當朝注意,她必須要想法子將華瓊勢力隱藏,這似乎是個不可能的命題,要麼脫離天盛鉗制自立,要麼在天盛麾下收縮隊伍,但是現在還沒到自立的時機,華瓊來信問她應該如何處理。
長寧那邊兵精糧足,一路和天盛交戰敗少勝多,但向來一一地之力對一國之兵,時間耗久了難有勝算,看長寧王進攻路線,似乎只想吞併閩南隴北,和天盛劃江自治。
而西涼那邊,現在雖說算鳳知微半個自己人,但國家不能拿來兒戲,西涼能做的,也就是敲山震虎,圍而不攻,牽制天盛南方兵力。
草原那邊是赫連錚直接來信,字裡行間很有些躍躍欲試的暗示,問她:萬事俱備,東風可起?
鳳知微手指敲著書桌,沉思半晌,請來宗宸,笑道:“咱們這麼長時間的家業打理,向來是託付了你,也不知道現在我家產如何?”
“養一家可用百輩,養一國頂多一年。”宗宸回答得極其精煉到位。
這個結果已經出乎鳳知微意料,她睜大眼睛,“哦?”了一聲,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有錢。
“你進入仕途五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