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遇水點點頭,收起了令牌,繼續坐到門口等待,天漸漸地黑了下來。甲乙丙丁輪班休息,嶽在雲想跟馮遇水換一換,他守夜,馮遇水休息一下,被拒絕了。馮遇水道,“你身體還沒完全好呢,乖乖去睡覺,我看著就行,反正我在黑雲堡的時候也都是負責守衛的,習慣了,不要緊的。”
嶽在雲拗不過他,不過他也是個硬氣的,木凌和秦望天對他算是有恩,沒人家,自己早就死了,要不是為了幫他們岳家寨,兩人也不會被人害,就坐在門口,陪馮遇水一起守衛。
……
且不說房間外面的人怎麼心急火燎,房間裡頭,木凌只是全神貫注地給秦望天施針。秦望天很爭氣,好幾次在鬼門關前打了個滾,都又挺過來了,木凌一邊給他施針,一邊不停地給他輸內力,穩住他的心脈。
木凌給秦望天用的,就是已經失傳多年的飛雲十二針。這套針法相當地損耗內力,之所以叫飛雲十二針,其實就是每施十二針,遍用內力催動對方體內的真氣繞筋脈一週,將其體內的毒素帶出來,這樣反覆十二次,方能將中毒之人體內的毒素全部清除,但是施針之人的內力必須相當之高,即便如此,也會損耗大半的內力,相當的傷身體。木凌施針,到第三遍的時候,就隱隱覺得肋下生疼,咬咬牙,堅持住繼續來。
而這期間,秦望天體內真氣的變化也給了木凌一點驚喜,秦望天的脈象很奇怪,雖然有走火入魔的紊亂症狀,但也有一定的規律,而且時強時弱,感覺似乎有什麼巨大的內力,正待破繭而出。
木凌邊醫治邊想,難怪世人怎麼練都練不破這七絕呢,原來是有這個講究。他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說不定這次對秦望天來說,是因禍得福。
到了第二天的夜晚,馮遇水他們越來越緊張,因為只要再熬過幾個時辰,秦望天和木凌就能出來了,但是現在,落霞城中的情勢也是越來越混亂。
甲乙丙丁不停地出去打探訊息,說各大門派的掌門死了很多,現在武林人士都聚集在岳家寨裡,說要找半面修羅討個公道。
“不知道木大哥他們怎麼樣了。”嶽在雲站起來又坐下,正焦急著,就見蘇長峰風風火火地跑進來,道,“了不得了,好些個江湖人,還有大批的朝廷人馬,正往這裡趕來呢。”
馮遇水和嶽在雲都一皺眉,馮遇水對蘇長峰道,“掌櫃的,你帶著夥計們先避一避,免得傷著你們。”
“不行!”蘇長峰把多年不用的刀都帶來了,拍著胸脯道,“木當家的是黑雲堡的人,我受了黑雲堡多大的恩惠啊,怎麼可能扔下木當家的,別說我蘇長峰一個人,就算把全家性命都搭進去,我也在所不惜的。兄弟們也是這麼想的,誰敢動我黑雲堡的人,我們就跟他們拼了。”
剛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拍門的聲音,聽喊聲,是什麼“官兵查案,快開門。”
嶽在雲一皺眉,看甲乙丙丁,“你們先隱蔽不要出來,他們認得你們,出來了就等於告訴他們秦大哥就是拌麵修羅了。”
甲乙丙丁急得直蹦,甲突然一拍腦袋,道,“甲乙丙丁是馬賊,岳家四姐妹不是啊!走兄弟們!化妝去!”說完,四人飛奔近門,穿裙子去了。
“到院子外面說去。”嶽在雲關鍵時刻,腦子比馮遇水轉得快些,對馮遇水道,“理論的事情我去就行,我是岳家寨的人,他們不敢傷我,你在這門前死守著,甲乙丙丁守著屋子一圈,死也不能讓人進去!”
馮遇水盯著嶽在雲扛的眼神裡似乎多了些吃驚,點點頭,將令牌交給了嶽在雲,道,“要是這次救了木凌和秦望天,我就算欠你一個人情好了。”
嶽在雲笑了笑,將令牌收起來,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準賴賬!”說完,對蘇長峰道,“點火把!我們到院子外面去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