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的歲月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我以為浪蕩只是你的保護色,你內心深處還是那個對我處處呵護體貼的男孩……”芽衣搖頭苦笑,“結果,只有我傻傻的記得當年的承諾,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沒有哭、沒有示弱的掉淚,她走進房間,抓起她花了一整個下午時間寫好的曲子,遞到他面前。
“喏,拿去!給你的,答應你完成這首曲子要第一個給你聽,這首曲子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現在我不要了,我把它給你,隨便你怎麼處理。”不由分說,把紙塞進他掌心,“這麼多年來,這首曲子只有你聽過,我只彈給你一個人聽,以後我不會再彈了,我會學你,徹底忘掉年輕不懂事時的我們,所說的無聊事!”
然後,她擠過睜大眼、不發一語的童炘身旁,走下了樓,走到轉角處她突然停下腳步,抬起頭以複雜的眼神望著他,最後露出一個悽慘的笑容。
“我十三歲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天起就喜歡上你,為了接近你,同學幫我製造許多機會,可是她們製造的那些機會只帶給你一連串的災難,我自己……也因為太緊張了,老是在你面前出糗……”她搖頭失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那時候我是怎麼了?著了什麼魔要一直靠近你……我走了,至少這一次我有機會向你道別,我們不會再見面了,你保重。”她怎樣也想不到,她想完成的初戀,結局是這麼的淒涼,“其實你是一個很殘忍的人,你知道嗎?”
他一點都不在意的帶女人回來過夜,一點都不在意她也在同一個屋簷下,一點都沒顧慮她是這麼的喜歡他!
沒有再說一句話,芽衣靜靜走下樓梯,開啟大門,頭也不回的離開童家大宅,在這半夜三更的時刻。
童炘沒有去攔她,或是說根本反應不及?
“路西法?”完全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形,那古典氣質的女人一走,身旁的路西法就全身僵硬,跟剛才對她的火辣激情相比,真是差太多了,“現在呢?我們還要繼續嗎?”她是個“玩家”,知道身旁這秀色可餐的男人已經對她沒興趣了,她也不強求,非常提得起放得下,只是覺得可惜啊……
“抱歉,我洗個臉。”他丟下美豔性感的一夜情物件,衝進浴室扭開水龍頭,拚命往自己臉上潑冷水。
他瞪著鏡中的自己,耳邊盡是水花濺在洗手檯上的聲音,久久、久久……他衝出浴室,飛快奔下樓。
“欸,你這是表示今天沒得玩嘍?”女郎好笑地朝往樓下跑的他,“你好歹有風度的幫我叫輛計程車吧!”
“對不起。”他只丟下一句道歉,飛也似的離開。
“唉,還以為有多玩得開呢,原來是個痴情種嘛,媒體真會誤導人。”女郎一邊抱怨一邊扭著身子下樓,打電話叫計程車,打算她回家好好睡一覺。
童炘飛快衝回車上,開車沿著唯一的路找尋芽衣的蹤影,可卻遍尋不著,問了警衛得到的回答卻是——
“簡小姐被接走了,不清楚對方的身分,簡小姐笑一笑就跟那個人走了,我們也不知道那是誰。”
然而這是被特別交代過的回答。
事實上,芽衣離開童家後,就沒命似的往前跑,跑了很久,突然出現刺眼的車燈讓她睜不開眼睛,當哈雷機車停到她身旁,她才能看清楚來人。
“去哪?”童浩拿下安全帽,帥氣的抱在右手邊,酷酷地問。
“我要走了。”她故作冷靜地回答後又問:“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而且還自己騎車?”
“工作提前結束就回來了,不想讓婆媽的小卓載就自己騎車——要走啦?這 快,不是還有幾天嗎?”他發現她眼睛紅腫,明顯大哭過,又是這麼狼狽的離開,現在甚至都快凌晨一點了。
剩沒幾天了,她幹麼急著在這時候離開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