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梅抬頭羞澀的看著炘炎,點了點頭,在蕊兒的攙扶下走到小榻另一側坐下,執起黑子,與炘炎對弈起來。
清影看了下主子似乎還沒有傳膳的用意,便自作主張出去張羅午餐的事宜,並告之府內廚娘將午餐擺入書房。
炘炎與秦若梅對弈,說是享受不如說是步步算計,寸寸試探。炘炎想從秦若梅的棋中讀懂她的用意,看懂她的心思。若梅想從他的棋中知道他的想法,明白他的目的。
不知不覺間,兩人對弈半個時辰。直到清影帶著婢女將飯菜擺入案桌,請炘炎與秦若梅入席。
炘炎將白子丟下,溫柔的看向若梅,眼眸間柔情似水,話語間絲絲寵溺卻又帶了點涼薄“若梅今日棋藝見長,本王也不是你的對手了。只是梅兒,那日本王許你共進午餐,不想卻耽誤了這許久,不如你與本王先行用餐如何?”
秦若梅點點頭,出谷的黃鸝訴說著寸寸相思,如菟絲般絲絲纏繞“王爺說的是,梅兒也有些餓了。”
雖然飯桌上都是秦若梅愛吃的菜餚,但是卻無法讓這位獨守玉王府許久的梅妃歡喜多少。自從蘇洛冉離開玉王府,若梅知道她失去了玉王的關愛;自從炘炎愛上酒釀,喜歡酩酊大醉之後,若梅知道她失去了玉王的獨寵;自從炘炎奔赴泉州之後,若梅知道她的玉王已經不再以她為重;自從炘炎回到府邸只是埋首朝堂,若梅知道她的玉王已經不再為她打算為她設想。
若梅知道眼前的玉王雖然還是對自己有情的,但是情只限於關照而非關愛。若梅很想大聲的問玉王為什麼對自己如此,若梅也很想大聲的責怪玉王為什麼對待自己的殺子仇人這般寬容,對待自己卻又是這般冷漠。可是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也做不成,只能幹看著愛人一點點的離開,一點點的遠離,一點點的消失,自己無可奈何。
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有些哽咽又有些幽怨,雖然在吃飯但是若梅卻是不斷的抽動,惹得玉王放下碗筷,定睛看她“梅兒可是有什麼不妥?為何哭泣?”
秦若梅哽咽著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玉王幫自己溫柔的擦淚,心中一閃而過的絞痛讓自己發出顫音“王爺,可還愛梅兒?梅兒可還是唯一?”
炘炎擦淚的手頓了一頓,看向秦若梅,笑的很是溫柔“怎麼會問這個啥問題?”
秦若梅抓住炘炎的手,鼓起勇氣說道“洛姐姐雖不在玉王府,可梅兒還在,可為什麼梅兒感覺王爺您卻如此遠離梅兒,為什麼梅兒覺得王爺離我越來越遠,為什麼梅兒感覺即將失去你了呢?”
炘炎將秦若梅擁入懷中,眼睛裡有了些許的懊惱,也有了些許的心疼“梅兒莫急,本王並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也不是那種隨便什麼事都能撼動本王心思的人,莫要胡思亂想。”
秦若梅在炘炎懷裡鑽了鑽,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趴下,靜靜的聽著炘炎安慰自己。炘炎看著懷裡乖巧如貓咪的女人,心中略略有些心動。他的梅兒是天元王朝的第一美女,嬌弱如花,乖巧似貓,婉若恰仙,知書達理,通曉秦樂。曾經是多少天元男兒痴盼的物件,又曾經是多少天元貴女嫉妒的物件。
梅兒這一頭烏黑的長髮,順著自己的膝頭垂下,絲滑柔順。那一雙剪水的雙眸,眨動著人間最美的目光。正所謂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朝遊江北岸,夕宿瀟湘沚。這嬌柔如水,扶柳纖腰的南方佳人曾是自己夢迴千轉難忘記的情人,曾是自己至死不渝不捨棄的愛人。
只是奈何自己還是被那個愛自己時轟轟烈烈,不愛自己時冷情寡語的洛妃所蠱惑。
只是奈何自己還是被那個說愛自己能夠坦坦蕩蕩,說不愛自己冷心遺棄的洛妃所迷惑 。
只是奈何自己還是被那個要自己做百丈之人,又要自己一世一雙人的洛妃所魅惑。
他的洛妃呵,靜若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