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沒聽進去,心頭便生出一絲怒意,強壓下去後,才沉聲道:“我的這番話,還望殿下明白,這就先退下了。”
楚沉夏飛身跳下屋簷,卻沒看到身後那人緩緩抬起的雙目,眼眸中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耀耀生輝,令人無法直視。
劉衍握緊雙拳,緊跟著跳了下去,目光觸到不遠處的一個白色背影,不由得陷入沉思,護天下蒼生一世周全?
腳步聲忽然從一側傳來,劉衍見是裴叔東,見他神色有些不佳,朝他走了兩步,問道:“怎麼了?”
“皇上命你急速回建康。”裴叔東將一份函件遞到他手中。
函中說,高嫻妃病重,想見他一面,劉衍的心陡然一跳,喚了聲母妃,就奔了出去,奔到宮門口,見到馳馬而來的左震,才驚覺自己一時心急連馬都未牽。
左震縱身下馬,欲行禮卻被劉衍攔住,劉衍言簡意賅道:“告訴楚沉夏,我奉父皇之命回建康了,讓他務必處理好城中一切事務。”
左震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面前人影一閃,翻上他的馬往遠處奔去了,見他孤身一人,忙招手喚過自己的幾名親兵,叮囑道:“你們幾個聽好了,追上殿下,一定護殿下週全,殿下要是出了什麼事,回來看我饒的了你們?”
“是。”幾人利索地翻身上馬,往劉衍的方向追去。
這才放心地去找楚沉夏,半路碰見裴叔東,便一道去了。
楚沉夏聽說此事十分吃驚,掐著手指算了好一會,才驚呼道:“不對!建康與黃陵之距,遙之又遙,既然這不是急函,那自然是早於慶王出城前發出的,為何慶王沒有對劉衍提及只言半語?我越想越不對勁,你這信函是誰交給你的?”
裴叔東聽他這麼說,也覺得事態有些嚴重,想了片刻,才道:“就……就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兵啊,我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楚。”
“不行,我放心不下,我追上去看看。”楚沉夏說著就往外走。
左震連忙攔下他,打包票道:“沒事,我派了親兵與殿下一同去了,我那幾個士兵訓練有素,又極為可靠,是不會出什麼錯的。”
楚沉夏眉間的緊張沒有放鬆半分,搖頭道:“不,我必須親自去看看,我放……”
左震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他道:“殿下說了,讓你處理城中一切事務,你走了,我們幾個大老粗該怎麼辦?要去也該是我去,你就別操心了,我去你總該放心了吧,別說你連我都信不過?”
見楚沉夏眉心沒有舒展的意思,左震嘆了一聲,繼續道:“這樣吧,我帶上三百精兵如何?”
裴叔東接到左震的眼色,忙跟著點頭附和道:“我覺得這樣已經是萬無一失了,再多帶兩百精兵吧,就這樣吧,你快去吧,別耽誤了。”
左震應了一聲,趁楚沉夏還沒動作,一股煙就跑了出去,楚沉夏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仍然不安道:“我總覺得事出蹊蹺,心中有些不安。”
裴叔東不以為意地朝他走了兩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亂想了,不會有事的,慶王的人馬都在我們的監視下,搞不出什麼動靜來。”
楚沉夏目光一緊,腦中似乎有了答案,卻又說不出來,怔仲間,裴叔東已大步出了房間。
不對勁,這不對勁,一定是不對勁的。
無奈,這幾日各種事務纏聲,楚沉夏忙得昏天黑地,竟是一點也抽不開聲,劉衍那邊的訊息也一直沒有傳來,他一方面慶幸,一方面又十分擔憂,沒有訊息真的是好訊息嗎?
微微出神,又將頭埋於各種檔案書函之中,兩道眉毛緊皺不已。
一個滿身汙血的人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旁邊計程車兵一下子都圍了過去,只見那人緩緩抬起右手,吃力地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來。
“殿下有難,快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