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御保駕等官,扈擁天子至九間大殿,百官朝賀。
聞太師行禮山呼畢,紂王秉圭諭曰:“太師遠徑北海,登涉艱苦,鞍馬勞心,運籌無暇。欣然奏捷,其功不小。”
太師拜伏於地,道,“仰仗天成,感陛下洪福,滅怪除妖,斬逆賊,征伐十五年,臣捐軀報國,不敢有負先王。臣在外聞得內廷濁亂,各路諸侯反叛,使臣心懸兩地,恨不能插翅面君。今睹天顏,其情可實?”
紂王面色一變,隨即道,“姜桓楚謀逆弒朕,鄂崇禹縱惡為叛,俱已伏誅,但其子肆虐,不遵國法,亂離各地,使關隘擾攘,甚是不法,良可痛恨,如今太師回朝,定要正我殷商之顏。”
太師對此事並不清楚,立即出言問道,“姜桓楚篡位,鄂崇禹縱惡,誰人為證?”
紂王本想將之前早已想好對策說出,可一對上聞仲那炙人的雙眼,卻無詞以對。
太師近前,又言道,“臣遠征在外,苦戰多年;陛下仁政不修,荒瀅酒色,誅諫殺忠,致使諸侯反亂。臣且啟陛下,殿東放著黃澄澄的是甚東西?”
紂王硬著頭皮道,“諫臣惡口諫君,沽忠賣直,故設此刑。名曰:炮烙。”
太師已有怒氣,又啟,“進都城見高聳青雲,是甚所在?”
紂王道,“朕至暑天,苦無憩地,造此行樂,亦觀望高遠,不致耳目蔽塞,名曰:鹿臺。”
太師聽罷,心中憤怒,大聲道,“今四海荒荒,諸侯齊叛,皆陛下有負於諸侯,故有離叛之患,今陛下仁政不施,恩澤不降,忠諫不納,近堅色而遠賢良,戀歌飲而不分晝夜;廣施土木,民連累而反,軍糧絕而散。”
“文武軍民,乃君王四肢,四支順,其身康健;四肢不順,其身殘缺,君以禮待臣,臣以忠事君,想先王在日,四夷拱手,八方賓服,享太平樂業之豐,受鞏固皇基之福。”
“今陛下登臨大寶,殘虐百姓,諸侯離叛,民亂軍怨,北海刀兵,使臣一片苦心,殄滅妖黨,今陛下不修德政,一意荒瀅;數年以來,不知朝綱大變,國體全無,使臣日勞邊,正如辛勤立燕巢於朽幕耳,惟陛下思之,臣今回朝,自有治國之策,容臣再陳陛下,暫請回宮。”
聞仲此時已然聲厲俱色,但是紂王無言可對,只得進宮闕去了。
聞太師立於殿上,“眾位先生大夫,不必回府第,但同老夫到府內共議,吾自為處。”
百官自然無異議,遂跟隨同至太師府,到銀鑾殿上,各依次坐下。
太師嘆息一聲,道,“列位大夫,諸位先生,老夫在外多年,遠征北海,不得在朝,但我聞仲感先主託孤之事,不敢有負遺言,但當今顛倒憲章,有不道之事,各以公論,不可架捏,我自有平定之說。”
內有一大夫孫容,欠身言道,“太師在上,朝廷聽讒遠賢,沈湎酒色,殺忠阻諫,殄滅彝輪,怠荒國政,事蹟多端,恐眾官齊言,有紊太師清聽,不若眾位靜坐,只是武成王黃將軍,從頭至尾,請與老太師聽,一來老太師便於聽聞,百官不致攙越,不識太師意下如何?”
聞太師聽罷,點頭道,“孫大夫之言甚善,飛虎,與我細細說來。”
黃飛虎欠身,開口道,“天子自從納了蘇護之女,朝中日漸荒亂,將元配姜後剜目烙手,殺子絕輪。”
“誆諸侯入朝歌,戮醢大臣,妄斬司天監太師杜元銑,聽妲己之狐媚,造炮烙之刑。壞上大夫梅伯,因姬昌於裡七年。”
“摘星樓內設蠆盆,宮娥慘死;造酒池肉林,內侍遭殃;造鹿臺廣興土木之工,致上大夫趙啟墜樓而死;任用崇侯虎監工,賄賂通行,叄丁怞二,獨丁鞍役,有錢者買閒在家,累死百姓,填於臺下;上大夫楊任剜去二目,至今骸無蹤。”
“常言道:國家將興,禎祥自現,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