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或告官府者,賞錢一千貫。若是有人知情不報,或是藏匿在家提供食宿者,則與犯人同罪論處……”
魯達正聽到此處,忽然有人在他背上拍了一下,還沒轉過身來,便聽到有人大聲叫道:“張大哥,多日不見,小老漢好不掛念――你如何到了這裡?”
魯達覺得奇怪,慌忙轉過身來看,不想卻是前日裡救助的金老漢。他心下十分高興,正要說話,卻被金老漢一把拽住了,拖著便走。來到一僻靜處,魯達憨笑道:“金老漢,你記性如何這般差勁,灑家姓‘魯’,你如何叫俺‘張大哥’……”
金老漢心中著急,哪顧得著嬉笑,忙道:“我說恩人啊,你真真好大的膽子!那上面明明張掛著榜文,懸賞一千貫錢捉拿你,你不躲得遠遠的,還偏要往那裡湊?那上面寫著你的年歲、籍貫,還畫著你的形貌,若是讓人認出你來,豈不壞事?”
“真他孃的聒噪!”魯達禁不住罵了一句,又道:“灑家也不瞞你,那日送了你父女二人走後,俺便去了那狀元橋下。不曾想,鄭屠那廝卻這般不經打,只消三拳就叫俺給打死了。灑家心知不妙,因此逃了出來,七撞八撞,不想就走到這裡來了……你父女二人不是要回東京去麼,怎麼也此處?”
“多謝恩人掛記!”金老漢抱拳拜道:“自打得了恩人搭救,小老漢和女兒逃離魔掌,本來是要急著趕回東京去的,但又怕鄭屠那廝驅人截堵,因此就投北路來了。說來也巧,小老漢和女兒在路上遇著一個從東京而來的買賣商人,是他將我父女二人帶到這裡的。也多虧了他與老漢小女保媒,給此地一個大財主趙員外嫁做了妾室,也算衣食無憂了。”
魯達笑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那灑家可要恭喜老倌了!”
“這些都是恩人所賜,小老漢感激不盡!”金老漢抱拳欠了一身,又道:“恩人,那個員外也愛武槍弄棒,小女常常跟他提起大人的恩德,只盼與恩人一聚。”
金老漢道:“真是老天爺開眼,今日又讓小老漢遇著恩人了,恩人且到我家中住上幾日,再做商議……”
“如此,也好!”魯達點了一下頭,便和老漢同行。自衚衕裡走了約莫半里多路,金老漢引著魯達來到一座院前,進了門,他便朝屋裡大聲喊道:“我的兒呀,快出來瞧瞧,看這是誰來了?”
金翠蓮嫁與王員外半月,衣食豐足,又少了操心勞作,愈豐腴了。聽了老父喚聲,她急忙奔出屋來,但見魯提轄,心中不甚激動,慌忙跪下拜道:“恩人在上,且受奴家三拜!”
魯達是個憨直之人,受不得人家這樣待他,臉上一紅,只顧說道:“快些起來……快些起來……”
金翠蓮磕了三個響頭,依然跪在地上,又道:“若非恩人搭救,奴家和老父哪有今日?恩人大德,奴家時時銘記在心,不敢忘卻!”
魯達忙又吩咐道:“你快些起來!”金翠蓮俯身又拜了一下,這才起了身。
金老漢連忙提醒道:“我的兒,恩人遠道而來,一路風塵僕僕,請恩人去樓上歇息才是!”
“虧得爹爹提醒,女兒只顧著高興,把這事倒給忘了……”金翠蓮笑著道,忙伸手招呼魯達上樓去吃茶歇息。
魯達也不客氣,跨步進了屋,徑往樓上來了。金老漢跟在後面,到了樓上,他取下魯達的包裹哨棒放到一邊,立馬就笑著吩咐道:“我的兒,你且陪恩人說說話,我這就去安排飯食……”
魯達慌忙起身道:“老官兒莫要破費了,取些剩飯剩菜來就好!”
“那如何使得?”金老漢忙道:“提轄大恩大德,小老漢粉身碎骨難報,如何敢用剩飯招待?――恩人暫且先坐會兒,老漢去去便來相陪!”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