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知道的?她讓我這麼講,說是讓你安心。”髒老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楊迷糊。
後者心中一動,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他沉思道:“她為何要這樣做?難道真的只為讓我安心?”
髒老頭皺著眉頭,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緩緩道:
“她說,我們離開,你們也走了,你娘就不敢再琢磨來上海。我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就聽進去了。”
楊迷糊冷笑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意,“你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舅媽應該並不知曉,胖子之死和我娘有關係,但她的勸說,卻為何讓我娘暴起傷人?”
髒老頭反應過來,頓時怒不可遏,“你竟然敢懷疑我媳婦?她怎麼可能有異樣的心思?”
楊迷糊卻直接無視,鎮定自若的分析道:
“舅媽曾經在特高課工作待過,對不?
她為何積極參與潛伏名單的解密?為何不揭露胖子的假遺囑,又試圖阻止我離開上海?為何與我娘主動接觸?這些行為都很可疑。”
髒老頭仍然不信,激動的喊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不能僅憑猜測,就汙衊她!”
楊迷糊並不在意他的反應,“如果特高課對她施加壓力,特別是用紫鳶作為要挾,我想舅媽為了她,一定會答應。”
但髒老頭仍不信,在原地轉磨,手卻指著他。
楊迷糊一哂,“你心裡早信了,表面上卻不信,何必呢?放心,若果真如此,我不會記恨,反而會感激舅媽護住紫鳶。”
髒老頭終於悻悻的走了。
楊迷糊喃喃自語:真要這麼簡單,就好了。
但他突然一個激靈,老孃前來的目的,就這麼被破開,對方好像勞神費力半天,最終落了個勞而無功。
不可能!其中肯定有沒勘破的地方。就這麼簡單,對方也不會耗這個心神。
可問題,或者說破綻,會出現在哪呢?
自己只盯住'牛五碌'不放,好像忽視了'那個人'可能另有目的。還有,自己前往浙東,隱隱約約也有人不願意。
思及此,楊迷糊忽然明白,施一山為何遮遮掩掩了。
'那個人'來上海,可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說不定,挖出'牛五碌'只是附帶,一種障眼法罷了。
可為何有人阻止自己去浙東呢?自己離開上海,上海的各方勢力應拍手稱快才是。
此去浙東,到底侵犯了誰的利益?這可不是小事,得找小翠和小桃共同商議。
三人在東樓坐定。
楊迷糊開了個玩笑,“兩大軍師在此,我們共同商定上海的善後,以及前往浙東的事宜。”
他講了講自己的疑慮和猜測,便讓二人暢所欲言。
小桃仍是個耐心的聽眾,示意小翠先說。
小翠也不推辭,侃侃而談:
“說起有人阻止我們前去浙東,我也隱隱約約有這個感覺,但一直抓不到把柄。
按常理,我們離開,要說誰不高興,恐怕只有施先生那邊。因為我們至少是他的一大助力。
可問題是,施先生為何未提隻言片語,連暗示也沒有?
再說乾孃,有人利用她,想拖住我們,除了有利於查獲'那個人'的行蹤,其他的屬實想不通。
難不成,我們手中掌握我們自個也不清楚的秘密,或者說資源?
一切皆處於迷霧之中。所以,我們得動,派人正式前往浙東,並在那鬧出點動靜,試探各方的反應,才能看出端倪。”
楊迷糊問:“你想讓誰先去?”
“玄子與狗子先去,他倆相對處於暗中,雖然要試探,但先要保證我們自身的安全,這是第一要義。”小翠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