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正欲說話,楊迷糊突然豎起食指,輕'噓'了一聲,指了指房樑上。
較遠處傳來腳步聲,聽聲應該是小川野來了,而且是一個人。
楊迷糊端起臉盆,拿了毛巾肥皂,開門而出,又隨手關上門。
此時,小川野離他只有十米左右。
他快步迎上前,“舅舅,有事?我正準備去洗個澡,捂了一晚上,都快餿了。”
“那就順路陪舅舅走走。”小川野溫聲道。
“二郎,路易斯西餐廳有我的一個線人,售賣訊息收錢的那種。
她認識你,聽到了你與一個小男孩的對話。她打電話跟我講,明晚十二點,小男孩打槍,在憲兵隊歪脖子樹下。
我不想牽扯到你,便讓麻生太郎誆你到解碼組。他不知內情,你別怪他。”
楊迷糊古怪的看了眼小川野,“你們應該抓到接頭人了吧?而且是在謝爾謝奇路27號,對不?”
“對。死了一個,跑了一個。死的是重慶的特使,情報五處的一名副處長,跑的那個,代號山雞,身手了得,槍法極好。我們也死了幾個人。”
“跑了?那麼多人抓兩個人,還跑了一個?”楊迷糊難以置信。
“山雞會輕功,飛簷走壁的那種,很不可思議。”
“舅舅,之所以跟我說這些,是因為我說出了正確的接頭地點,不是你所懷疑的人。那七個人中,你最懷疑誰?”楊迷糊在驗證自己的想法。
小川野搖搖頭,“不知道。算了,不說這個了。那線人叫貝蒂,女的,法國人,掐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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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野拍了拍肩膀,走了。
小川野有這麼好心?是怕日後牽連到他吧?更深層次的講,他應該是怕得罪麻生太郎。
他衝了澡回來,小紫鳶竟然躺在他床上,睡著了。看來是一晚沒睡,困極了。
這小丫頭也是個心大的,在憲兵隊宿舍也敢睡沉。楊迷糊心中感嘆。
他又出門詢問了一下崗哨,崗哨說麻生太郎出門了。他一猜,便知麻生太郎應該去了枝子的糕點,讓枝子替她說情。
他回了宿舍,推醒小紫鳶,哂怪道:“在這睡覺,很危險的。”
“危險一個啥?你進出我都聽著呢!不信?你進門後,將一個箱子從床下拖出,放到桌子下。”
小紫鳶一副傲嬌的模樣,讓楊迷糊忍俊不禁。
“別不信,半夢半醒,聽聲聽言,這是七哥教的。”小紫鳶誤解了他的笑,急忙道。
“我信。今天帶你去打槍,練練心膽。”
“真的?”小紫鳶低聲叫道。
“你先回路易斯西餐廳,不要進去,遠遠盯著就行。我一會就到。”
小紫鳶推開窗,鑽了出去。令人好笑的是,她還回身關上了窗戶。
一個小時後,已是下午三點,楊迷糊來到了路易斯西餐廳對面一座三層小樓的樓頂。
小紫鳶竄了出來,一臉難以置信,“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這個點找的不錯,逃離路線也不錯。”楊迷糊誇獎道。
他把步槍扔給小紫鳶,“槍裡只有一顆子彈。那女侍貝蒂認識吧,就是她出賣了你。一槍斃命,敢嗎?”
小紫鳶遲疑片刻,又堅定的點點頭。
“那我走了。”楊迷糊邊說邊下樓而去,轉瞬不見人影。
小紫鳶驚愣在原地。
:()冷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