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車站,楊迷糊問了一下情況。密碼組組長竹內不似橫冢,至少表面上懂得收斂。
竹內長著一張胖臉,臉上總掛著淡淡的笑容,好似一個老好人。
但熟悉的人都知道,此人行事狠辢,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懂韜光養晦,擇機而動。
竹內此時笑得像一朵菊花,“弘田組長,抵達的每輛火車,我們將安排人逐個檢查透過,扣押可疑人等候再查。你看怎麼樣?”
楊迷糊淡淡的,“一切由竹內組長做主便是。但這荷槍實彈的,會不會嚇跑來人?萬一這邊一個電話,那邊人不上車,怎麼辦?”
竹內笑容不減,“這是課長安排的,我也是按命令列事……”
聞言,楊迷糊立馬歉意的擺擺手,語氣軟中帶硬,“就當我沒說,竹內組長說了算。今天我就是一個花瓶,當個擺設,不用在意我的意見。”
竹內噎住,但瞬即又笑容滿面,“話可不能這麼說,都是為帝國效力。希望弘田組長多多包涵,能理解我的難處。”
楊迷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理解,當然理解。我想問一下,知道那人的具體抵達時間嗎?”
竹內一聲嘆息,“難點也在此,如同大海撈針似的。弘田組長剛才說的也對,一旦驚動,那人負隅頑抗,來個魚死網破,抓不到活的,真不好向課長交待。”
楊迷糊深以為然,“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竹內組長先忙,我四周看看,不介意吧?若妨礙公務,我就呆在這喝茶,保證一動不動。”
竹內尬笑,“看弘田組長說的,你隨意。”
楊迷糊上了站臺,招來站長,“到了幾班車?”
站長點頭哈腰,“太君,一班蘇州來的,一班杭州來的。”
“還有幾班未到?”
“七班。這是火車到站表,太君您看看。”
表上,果然有一班從蘇州始發,下午三點抵達上海的火車。
……
時間慢慢流逝,一點鐘的火車到了,二點半的火車也抵達。
此間,楊迷糊信守諾言,真當擺設,不聞不問不顧,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其實,他內心可煎熬著呢。他一直沒有看到胖子與栓子他們。現在快三點了,連枝子的鬼人影也沒見著。
小桃她們會不會在放自己鴿子?髒老頭根本不是從蘇州坐火車來,或者早就到了。
楊迷糊一陣懊悔,自己就不該心血來潮,大清早去見小川野,忽悠小川野。不然,自己現在可能在辦公室悠閒的喝著茶呢。
可誰叫自己閒來無事,心癢難耐,想來看看小桃她們如何表演呢!唉,這不是自找不自在嗎?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轟隆轟隆,又一聲長鳴,蘇州來的火車即將進站。
五分鐘後,火車靠站,乘客陸續下車。
楊迷糊站在出站口二樓的陽臺,看著人群朝出站口湧來。
以他的視力,掃視幾眼,便發現了兩個拎紫藤箱的人,一個是抱著小女孩、長相白皙的少婦,一個是小腳老太太。
這兩個人,髒老頭扮不成這個樣子。髒老頭雖面板褶子不多,但如何化妝也變不成白皙。至於小腳老太太,他更做不到了。
戴黑色禮帽的倒有十二三個,可沒一個身形步伐像髒老頭的。
再說枝子來接,髒老頭至少扮成生意人的模樣,才符合雙方的身份。
楊迷糊一哂。這竹內倒細緻,直接讓一個女同事上前檢查少婦和老太太。在將兩人全身上下摸了一個遍後,女同事微微搖搖頭。
紫藤箱當然也要開啟檢查,可一無所獲。
當竹內點頭放行時,小腳老太太仍全身哆嗦,向檢查人員不停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