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再說吧。”
“好!”
大喇喇地坐下來,權少皇交疊著腿,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十三。”
“是,父皇。”大黑的眼珠子轉動著,十三乖巧地把椅子挪到了佔色的旁邊。
王老闆這會兒,額頭上都在滴汗了。
儘管他實在搞不懂,前些天佔色的男朋友還是那個姓章的小子,怎麼短短几天又變成了眼前這尊大佛。他不傻,就算他再暴發戶,到底年齡在那兒,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多多少少也見過些世面的,怎麼能分辨不出來,眼前這個才是真真正正鑲著金鑽的主兒。
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在京都城裡,誰知道他是誰家的公子?
揉了揉發癢的鼻子,他緊張地打量著權少皇,面色稍稍有點兒僵硬,不過也挺懂事兒。沒有轉彎拐角,直接地挑明瞭說事兒,“這位大哥。久仰,久仰。我還真不知道,你是小色的爺們兒……要不然,我也不能扯這個啊。”
勾勾唇,權少皇樣子優雅高貴,笑容卻十分邪氣,“你眼睛長蟲了?叫我大哥不怕折了壽?”
這……
王老闆更尷尬了,“那啥,俺們那疙瘩這麼嘮嗑習慣了,老弟……”
老弟?
漫不經心地拿過佔色的水杯來抿了一口,權少皇仰著脖子潤潤喉,臉上邪肆的笑容更膩歪了幾分。
“我媽沒生過你這麼齷齪的東西,少他媽來認親。”
“……我,那啥……咋稱呼您呢?”王老闆焦躁了,頭皮尖尖都在發麻。
冷冷哼了哼,權少皇不答反問,“說吧,我媳婦兒欠你多少錢?”
他媳婦兒……
佔色瞥了他一眼,抿著嘴沒有反駁。
“這個……那個……”男人時陰時陽,時笑時怒的性子,讓王老闆徹底吃癟了,額頭上的細汗又密了一層。他壓根兒就摸不準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性子卻深沉得讓他琢磨不透的男人,到底準確要把他怎麼樣。抹了抹額頭,王老闆鑲著金牙的嘴,終於咧開了笑了,繼續說。
“那個……先生。其實吧也不咋多,也就小十萬吧。”
輕輕“哦”了一聲兒,權少皇特紈絝地挑了挑眉,隨即又笑了出來。
“那行,十萬是吧,我加十倍還給你。一百萬怎麼樣?”
什麼?!一百萬?
王老闆傻了。
魯有德呆了。
就連佔色都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直接說不出話來。
他傻了?
怔怔看他兩秒,她小心在桌子下面扯他,壓著嗓子吼。
“權少皇,你腦子沒進水吧?”
好笑地捏捏她因為吃驚而糾結的小臉兒,權少皇眯起的眼睛裡,深邃,複雜,又帶著點兒戲謔和邪氣的光芒,“傻丫頭,欠錢還債,加上利息,那不應該的麼?放心吧,爺有錢。”
傻叉!
好吧,佔色咽咽口水,不再吭聲兒了。
有錢的二世祖嘛,只要四爺高興,多少錢不都是個玩兒麼?
不平衡地洗涮了他一秒,隨即,她就知道自個兒大錯特錯了。
權四爺他沒瘋,更沒有吃錯藥,腦子更沒有進水。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水杯,在眾人的揣測裡,笑容又陰氣了幾分,也更俊氣了幾分。當然,還更邪氣了幾分。就在王老闆驚喜自己竟然遇到了傻凱子的時候,就聽見他輕飄飄地冒出來一句話。
“一百萬明兒就打到你賬上,記得把你女兒送過來。”
女兒,他怎麼會知道他有個女兒?
王老闆面色大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聲音有些發顫,“大兄弟,你——你要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