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小雪看著站立的三人,她二十年的人生第一次明白了期望得到回報的感受。
也第一次看清楚了,風花怒濤也並非無法戰勝,風花怒濤也會犯錯。
不管是風花怒濤多年來對於“風花家的財富”不擇手段的執著,在事實面前變成了可笑的空談。
還是風花怒濤最強力的三個雪忍爪牙的死亡。
都讓風花小雪對風花怒濤不可戰勝的濾鏡開始破碎。
可風花小雪雖然重新抱有了希望,卻又充滿擔憂。
摧毀了飛行艇,擊敗了雪忍的三人——在風花小雪看來的面麻、鳴子和花梨。
鳴子和花梨雖然灰頭土臉看著有些狼狽。
但細細觀察也能發現兩人並沒有什麼大礙。
可面麻……
他渾身上下血跡斑斑,可怖駭人。
面麻他一定是擊敗狼牙雪崩和冬熊冰雨的主力,他一定拼盡了全力才擊敗了雪忍兩人。
這是風花小雪的認知。
花梨依舊被查克拉吸收裝置抑制著查克拉,面麻也傷勢嚴重,唯有鳴子狀態稍好。
可即便如此,他們三人還是想盡辦法過來……拯救自己。
拯救她這個只知道放棄的不值得被拯救的傢伙。
風花小雪用牙齒用力咬了咬下唇,直到痛楚刺激大腦,鮮血的鐵腥味從舌苔蔓延。
風花小雪將鮮血吞嚥進肚子,下定決心對著三人大喊:
“花梨!鳴子!面麻!快點逃!”
“你們現在的樣子是贏不了怒濤的!”
“你們——你們不過是三太夫花錢僱傭來的忍者,三太夫已經死了!你們已經沒有理由繼續保護我了!快逃跑吧,離開這裡,離開雪之國!”
“……不要,不要救我……”
明明因為顧忌三人的安危,而大聲呼喊著讓三人逃跑。
可談論到有關自己的生死,風花小雪的聲音卻下意識地低了下來。
沒有多少人能坦然直面自己的死亡。
更何況對風花小雪而言,將要奪走她性命的風花怒濤——
——是她的仇敵、是她的夢魘、是奪走了她在雪之國一切、讓她如行屍走肉般虛偽度過了十年人生的罪魁禍首。
風花小雪對自己的人生充滿了不滿。
又怎麼會滿足在接下來不明不白的死去?
更何況,她一直都是個懦弱怕死的人,否則也不會一次又一次想著逃離風花怒濤。
“……我不……”
不想死三個字,風花小雪從沒有哪一次像是今天這樣那麼想要脫口而出。
但說出來的話,自己先前對三人的勸告未免也太可笑了。
簡直就像是在嘲笑自己,也在嘲笑過來拯救她的三人的決意。
風花小雪低著頭,不讓自己再去看面麻他們。
這樣就好。
風花小雪在心裡安慰自己。
她已經害死了三太夫,害死了劇組的大家。
她不想再害死還活著的花梨、鳴子和麵麻。
“這樣就好……”
風花小雪細語呢喃。
她的目光還是鎖定在自己面前的冰層。
可看著看著,風花小雪忽然覺得眼前的冰層的樣子好像變了。
風花小雪認為自己是太過壓抑自己的情緒,導致自己過激的疑神疑鬼。
“雪繪……不、小雪小姐?”
可耳邊傳來的不再是風花怒濤那滲人的聲音。
而是對風花小雪而言,記憶深刻的那位紅色頭髮姑娘的關切詢問。
“小雪小姐,你的表情看著很不對勁,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