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並沒有攜帶武器,走路卻颯颯帶風,趾高氣揚的。
蒲英迎了上去,禮貌地問:“這裡是受國際法保護的聯合國工地。你是誰?為什麼帶著槍來這兒?”
“我是‘正義與自由’組織的負責人。”灰襯衫的鼻孔朝天,四下張望著,“你們這裡誰是頭兒?我要和他說話!”
蒲英聽說過這個組織,那是活動在這一帶的一個*武裝派別。
她為了息事寧人。耐著性子地說:“我們聯非達團的安全部門不是已經和你們組織聯絡過了?你們不是已經同意了我們來這裡施工嗎?”
“我不要和你一個女人說話!怎麼?你們這兒就沒有管事的男人嗎?”灰襯衫態度惡劣地嚷嚷。
這邊的爭吵很快吸引了工地那邊人們的注意力。
部落首領認出了來者的身份,知道惹不起,就帶著手下人先告辭了。
塞維女士和打井分隊隊長一起向這邊走了過來。
論職務,塞維女士無疑是現場最高的人。
向蒲英瞭解了情況後,她鎮定地走到灰襯衫面前問道:“我是這裡的負責人,你有什麼事兒?”
“你?”灰襯衫看看分隊長的中校軍銜領章。再看看塞維女士,有些懷疑地說:“怎麼負責人會是個女人?”
塞維將那張被脖子上垂下來的白色長絲巾遮擋住的工作吊牌亮了出來,莊重地說:“我是聯合國駐蘇丹特派團工程部的負責人,這個工地就由我安排施工。有什麼事,你儘管跟我說。”
“好吧。”灰襯衫見塞維女士的氣度不凡。終於相信了。
他的下巴不再揚得那麼高,而是正視著塞維說:“我對你們來這裡打井非常歡迎,但是你們在這兒拉鐵絲網,修防禦工事,又算怎麼回事?”
塞維沉住氣,慢條斯理地解釋道:“那是警衛部隊的例行工作。這裡是戰亂地區,我們當然要採取預防措施……”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灰襯衫粗暴地打斷了。
“!這一帶已經被我們的組織控制了,這裡是很安全的,你們再修建防禦工事,根本沒有必要!難道你們還不相信我們這個組織的能力嗎?不相信我們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嗎?”
蒲英一聽,覺得灰襯衫簡直是在胡攪蠻纏。
可是,無論她和塞維女士如何反覆和那灰襯衫解釋,這些是必要的防衛手段,而且聯合國在政府軍控制的尼亞拉市郊的超級營地,也是這麼進行防禦的——那灰襯衫卻始終堅持,這個工地的安全沒有問題,聯合國的警衛部隊不但不能修築防禦工事,還必須馬上撤離此地。否則,他們就不保證打井隊在這裡的安全了。
後面這句話話顯然帶著威脅的意味。大有你們不把安全交給我,就等著在這裡挨黑槍的意思。
打井隊長為了施工能順利進行,一度產生了動搖。
他偷偷對蒲英說,他們工程隊內部也有一個警衛班。再加上對方的保護,安全上應該問題不大——不如,就聽了灰襯衫的吧?
蒲英的態度卻很堅決。作為專業的警衛部隊,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的任務物件——工程隊的官兵,就這麼甩給一個地方的武裝,無論對方是好意還是歹意。
而且,她對灰襯衫的無理要求——不準構築防禦工事,也完全不接受。
關鍵時刻,塞維女士站到了蒲英的這一邊。
她雖然也知道這個打井工程的急迫性和重要性,但還是堅持認為:施工人員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於是。雙方的談判陷入了僵局。
最後灰襯衫悻悻地走了。
蒲英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有何舉措,只得命令女兵們加快防禦工事的構築。打井隊隊長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命令手下的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