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雪掩映中,一片青竹林,瀟然而立。
厚厚的白雪壓在竹枝上,不時簌簌的掉落。被壓彎的竹枝時而抖擻一下,接著就重新挺直。靜謐的世界中只有白雪灑落和竹葉隨風的聲音,似是奏響淡淡的殤曲。
荒古走進竹林中,悠然自得。他身穿白色長袍,頗有儒雅書生之態,面容和藹卻又有一絲陰鬱。他的氣質就像這白雪中的仙境:
冷澀孤靜。
他悠然邁步,直入青竹林中,衣袖一拂,腳下三丈雪地凝成冰玉,化作一條冰路,直通青竹林深處。
他的腳步很輕,幾乎聽不到聲音,周圍也沒有鳥蟲鳴叫,帶有一種孤獨的美。
在青竹林深處,是一個冰雪玉桌,對面雙方擺放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玉石椅子,冰雪所制,但竟騰騰熱氣徐徐而升,如同暖玉。
最為奇妙的是,在一片青竹林中居然有一棵小樹。
樹不大,只有三米高,看樣子是剛成長不久的樹,還很稚嫩,在一片竹林中顯得分外惹人注目。
兩個玉石椅子,其中一個椅子已經有人在坐著,那人也是一個男子,穿著黑色長袍,眉目方正,骨子裡正氣凌然,但是卻又有些懶散,正歪歪的坐在玉石椅子上。
荒古似乎與那人熟識,淡淡的說道:“找我何事?”
黑衣男子對他這個態度似乎也很熟悉了,道:“老朋友相見,你就不能熱情一點嗎?”
荒古理所當然的問道:“熱情是什麼?而且我跟你很熟嗎?”
黑衣男子徹底敗給他了,道:“好吧好吧,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感情缺失。算算時間,咱們至少也認識了一……二……三萬年了吧,你怎麼還是這個樣?不過實話說,比起我第一次見到你要好多了,那時你連話都不說,我差點以為你是啞巴。”
荒古坐在黑衣男子對面,衣袖一掃,兩個精緻的酒杯就出現在桌子上,然後他手掌一翻,一壺酒就出現了。
那酒還沒有開封,黑衣男子眼前一亮,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垂涎之意不言而喻。
“你找我來又是為了它吧?”荒古隨意的說道,然後將兩個酒杯斟滿酒,頓時,濃郁的酒香飄散出來,對於喜愛飲酒之人可算是致命的誘惑。
黑衣男子迫不及待搶過酒壺,抱在懷裡,連荒古面前那杯酒杯也搶過來,嘿嘿笑道:“還是你懂我!不過也怪不得我,誰叫你釀的‘輪風’那麼好喝呢?在認識你之前我可是個正人君子,滴酒不沾的。現在大家都給我起外號叫什麼‘酒仙’,說起來還不是你的錯!”
荒古不溫不火的說道:“柏玉,如果你還想要再喝到輪風的話,應該修改一下你剛才的話。酒這個東西,我並不太喜歡。”
柏玉一聽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容,道:“嘿嘿,荒古,我知道你人最好了,典型的外冷內熱嘛,你一定不忍心看我喝不到輪風鬱鬱而終吧?”
荒古冷著一張臉,簡單明瞭的說道:“我沒意見。”
柏玉頓時垮下臉,道:“不是吧?你太狠了!我”
他一生氣,順手抓起旁邊一塊皓白暖玉,但卻不敢向荒古丟,只得撒氣似的往遠處隨便一扔!
但是他選的這個角度不好,暖玉的軌跡正好是砸向那棵三米高的小樹。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玉石,但是重量奇重,而且質地溫火,要是砸中生長在雪地中的小樹,肯定會將小樹砸毀。
荒古心中憐憫這棵樹,身形一閃,便出現了暖玉前,伸手將暖玉接住。
柏玉卻是悶悶不樂說道:“怎麼?我欺負一棵樹都不行了啊?”
荒古默默搖頭,坐回到位子上,道:“這是一棵罕見的蟠桃果樹,毀之可惜。”
“果樹?”柏玉翻著白眼,道:“看這棵樹病怏怏的樣子,估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