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雜工,因此沒有被太善綁了賣走。
今晚,懷心確實用過這個失了火的灶臺,可她記得清清楚楚的,自己走時連一顆火星點子也不曾留下!眾人這樣檢舉她,還把好幾年前的舊事挖出來,分明是要置她於死地啊!
懷心撲到太善的腳下,大聲哭訴道:“冤枉啊冤枉!師叔你不要相信她們的鬼話,只因她們過去與我有過齷齪,現在才一個個都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太善冷笑:“一個兩個三個說是你,我還有可能覺得是冤枉了你,難道這整個水商觀裡八十人會一起冤枉你嗎?你在這裡住了十一二年,難道連一個要好的同伴都沒交上嗎?”說著太善揚聲喊道,“你們有誰能出來證明她的清白的,老孃也獎勵那個人五貫錢!”
道姑們很齊心地搖頭,七嘴八舌地說:“她胡說八道!”“我們絕沒有冤枉她!”“絕對就是她放的火!”“她要趁著混亂把太塵救走!”“她本是太塵的心腹,從前她常說太塵該當觀主!”
懷心腿肚子一軟,癱倒在地上。她今日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牆倒眾人推”,一時間她的心中又悲憤又絕望——從前自己只不過是勒索她們的錢,而現在她們居然要索自己的命!大家同在這家清苦的道觀裡討個生活,她們竟然不念半點同門之誼!
太善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對陸江北說:“大人,貧道現已徹查清楚,放火的刁民就是惡徒懷心,其目的是為了營救那個罪大惡極的太塵!”
陸江北並不看地上的縱火犯,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遠處的虛空,慢慢道:“將人綁起來,明天中午火刑處死。”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那些今夜用過鍋灶的道姑心中一陣後怕,好險啊,只差一點點,躺在那裡的就是她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剛剛她們之中真的有人對太善許下的三十兩銀子動了心,只是晚了片刻出來揭發,讓別人搶了先。若非如此,她們安有命在?
還有許多年輕道姑,她們剛剛看那一幕“神祇凌空、天掌喚風”看得痴了,心中冒出了多少的綺思遐想。可現在看陸江北如此輕描淡寫說出駭人的“火刑”,彷彿殺一個人對他而言比喝水吃飯走路還要尋常,瞬間讓那些芳心碎了一地。是啊,他們這些人不是俠骨柔情的江湖客,而是以“冷酷無情”為名的錦衣衛。聽說,他們吃飯的時候會突然拔刀砍桌子、砍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知道了,放火的是住在東廂的那個人!那個姓何的丫頭!”懷心突然大喊出聲。
道姑們聽得一愣,懷心她在說誰?姓何的丫頭?不少人忍不住拿眼去瞧段曉樓,因為今天大清早,有人曾見他立在東廂院子裡發呆,眼光裡溫柔的能掐出水來。因此小道訊息在傳,錦衣衛中的段將軍看上了十歲的何小姐,打算領回家當一個童養媳呢。
果然,段曉樓的俊顏冰寒懾人,他怒視著懷心,道:“縱火燒官已經是死罪了,你還敢攀誣一向與世無爭的何小姐,言語之間更是大大不敬,應當判你一個……”
“我沒有胡說,我有證據,”生死關頭懷心早就什麼都豁出去了,也顧不上尊卑有別,不客氣地打斷了段曉樓的話,“你們快來看這個!”她指著牆邊的一個半圓形的黑印,歇斯底里地大叫,“我是冤枉的,她才是縱火犯!這是她留下的證據!”
眾人圍過去,細看那個黑印,好像是沾了炭粉後印上去的,隱約看得出是一個祥雲福豬的圖案。
段曉樓皺起劍眉,不悅道:“這算什麼證據?一則未必是何小姐留下的,二則又不確定是什麼時間留下的,可能是很久以前的印記。怎能僅憑一個印記就誣賴旁人?”
廖之遠有點兒幸災樂禍地說:“《洪武刑獄典》規定‘人證為首,物證其次’。你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物證,而那邊卻有八十個活生生的人證,她們都眾口一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