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拉別的男人的衣袖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柏煬柏目瞪口呆,何丫頭拉了自己的袖子,孟小子就把袖子撕了,下次何丫頭拉自己的手,難不成孟小子就把自己的手擰下來用火燒了?好吧,他承認自己是遲鈍了一點,沒看出孟小子也喜歡何丫頭,那他可以文明的開口講“放開那女孩”呀,用得著上來就這樣玩嗎,何況是何丫頭上來迫不及待拖自己走的,自己也是被脅迫的。
……現在還不能得罪他,何當歸拎著這條隨風飄蕩的袖子,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
“受教了,”何當歸平靜道,“若沒有其他見教,我們要走了。”得不到對方的回答,她將袖子的一端塞進柏煬柏的手中,道,“潛君,我們走。”說罷像牽小動物一般牽起另一端的柏煬柏,繞過了孟瑄繼續走。
孟瑄在二人背後遙望半晌,突然又上去將那袖子從中間一撕為二。
柏煬柏無語望天,空餘一嘆:“得,這回連補都沒得補了,我招誰惹誰了,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買藥糖的道聖。”
何當歸拎著少半截的袖子,看向孟瑄:“這又犯了哪條忌諱了,小女子竟不知。”這就是最真實的孟瑄嗎,根本和“淡然”沾不上邊兒,與她想象中的能跟自己相敬如賓的夫君簡直差著十萬八千里。如今他才只是有點點喜歡她,或許還將她列為了一個小妾候選人,他就霸道到這樣的地步,將來真的做了他的妾,他會把自己捆起來,關起來嗎?
孟瑄薄唇微掀,平鋪直敘地說:“何小姐有所不知,只有新郎官和新娘子才能牽著三尺紅布的兩端這樣走,你是待字閨中的小姐,他是三十餘歲的光棍漢子,你們若無意成為夫妻,就牽不得這條紅袖子。若是你還想在出嫁之前留些清譽,以後就請不要跟柏先生有任何親密舉止,比如你想讓他跟你走,只需要張口叫兩聲即可;再比如你的鼻樑上沾了灰,他跟你講過了,你應該自己立刻擦乾淨,不要給別人留下可乘之機;再比如,以後你看到‘某些’男子作勢撲過來要抱你,你不能一動不動的站著,應該第一時間躲開。若你能謹守這些基本的男女大防,那麼就算你的身世有瑕疵,將來也可以嫁入公侯府第,得到夫君的尊重。”他會讓辦法讓父母允婚,讓她做他的妻子,而她是不是也應該做一些事,讓他覺得他的籌謀和苦心是值得的呢?
何當歸藉著月光打量了一下這一塊被孟瑄稱為“紅袖子”的深棕色布料,又看一眼身旁易容成一個白髮老人的柏煬柏,對方也正大睜著一雙明亮而無辜的眼睛望著她,眼中是數不盡的詫異,彷彿他老人家是生平頭一次被人當成“情敵”對待。
她上輩子的好友屈指可數,除了柏煬柏這個伍櫻閣最佳拍檔,就只有一個小遊而已,難道說為了讓孟瑄滿意,以後她就要對柏煬柏和小遊處處設防了嗎?
柏煬柏是什麼樣的人她難道還不清楚麼,柏煬柏幾十年不近女色,跟宦官原也沒有什麼差別。她第一次見他,是她初入王府,苦苦求生存,卻被太善敲詐錢財敲詐得最厲害的時候。
當時,太善聽說她嫁給了寧王,就跑去大寧秘密約見她,以她曾在道觀中為奴為婢的舊事作為要挾,還汙衊她行為不檢,常有偷盜行徑,要向她敲詐一百兩銀子。她嫁去王府時,母親給她打點了將近三千兩的嫁妝,在她看來真是一筆鉅款了,畢竟她在羅府的月例才一兩銀子,住了四年多才攢了不到五十兩,可進王府之後的第二個月,謝王妃就告訴眾人,她在萍翠坊開了幾間古董鋪子,要求眾人集資,到時賺得了銀子,人人都有分紅。
於是眾人紛紛響應,有的出六千兩,有的出四千兩,最少的一個也出了三千兩,她們向謝王妃諂媚地笑道,店鋪新開張,什麼都要用銀子,第一年的分紅也沒多少,就孝敬給王妃您買兩盒脂黛,畫一畫您的修眉吧,於是謝王妃滿意地向眾人頷首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