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說羅府的“不幸遭遇”後,她冷冷一笑,自己的所有難堪境遇,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不讓自己好過,那所有人都別想好過!
作為對羅家人的回報,她買通了應天府兩名小吏,在暫時沒入官中的羅家家產裡放了一把大火。聽到回信兒說,那一箱箱大錠的銀子被救火的人搶走不少,她滿意地笑了。
柴雨圖回味了一遍復仇的愉悅,沉浸在夏夜的好眠中,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然後她的耳目來報告了:“殿下下朝之後去了張美人那裡,聽聞清寧郡主的醫術極好,經她施針之後,張美人當夜就止住腹痛,今晨醫師號脈後也說,再服兩帖藥,這一胎就穩穩當當了。”
“走,咱們給張美人道喜去。”
柴雨圖妝扮一新,扶著小太監的手,款款邁出門檻,要檢驗一下她對何當歸的威脅奏效了沒。當然,不管何當歸聽不聽話,她都準備了一個好故事講給孟瑄聽,定能讓何當歸吃不了兜著走。
比起董心蘭,柴雨圖對何當歸的厭惡,是從第一眼開始的。她看著最扎眼的,是何當歸那雙湖水般沉靜自信的雙眼,總讓她自慚形穢。
走進張美人的水月閣,柴雨圖還沒走進門就看見,朱允炆手執一幅畫,看得臉色鐵青——看來是事發了。
柴雨圖笑吟吟地迎上去,正要開口,卻迎面得到了一個巴掌,來自朱允炆的大力掌摑!
☆、第685章 王爺原是畫師
更新時間:2014…04…18
柴雨圖被這一巴掌扇蒙了,耳朵嗡嗡作響,白皙的臉蛋上印著一個清晰的紅手印,秀美的眸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臥床休息的張美人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雖然這是她最希望發生的事,也是她幾個月來絞盡腦汁的策劃所要達成的最終目的。這樣的美景突然就在眼前發生了,起頭是長孫殿下在她的玉枕下發現了一幅畫卷,看完之後就面色大變。可不可以有人出來告訴她為什麼?
朱允炆打完這一巴掌,猶自不解恨,又抓起桌上的香爐扔向柴雨圖。
一爐正在燃燒的白檀粉灑在她的胸口,燒穿了兩層紗衣,柴雨圖吃痛咬住唇瓣,既不敢把香灰拍下來,也不敢問朱允炆發怒的原因,只能脫下發髻和手上的金飾,筆直地跪下請罪。
可她真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麼罪?雖然她揹著朱允炆做了不少事,但都只是一些女人之間的私鬥,沒有侵犯過皇長孫的權威,就算敗露了,也不該招來這樣的對待!朱允炆以前從未打過她,這是第一次,雷霆之怒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
可偏偏有個不識趣的人走進來,領口高疊的皺紗裙無聲地飄進來,順著裙裾往上看,柴雨圖看見一雙嘲弄的眼睛,清波瀲灩中映出了自己可笑的形象。
朱允炆回頭看一眼何當歸,標識為“有大用處的人”,理智立刻找回了他。他閉眼吸氣,再輕輕吐出濁氣,再睜開眼時,臉上又掛上了慣常的笑容,和善地問:“表妹可用過早膳了?東宮裡住得還習慣嗎?”
“多謝關懷,一切都很好。承殿下信任,讓我為張姐姐安胎,我不敢怠慢,一用過早膳就來複診。”何當歸繞過讓香灰弄髒的地面,在張美人床頭的錦杌上坐下,輕咳道,“可這裡似乎……很熱鬧,是不是我來得太不湊巧。”
朱允炆當然沒忘了何當歸和柴雨圖的關係,或者可以稱之為他想當然想出來的關係,好姐妹。
何當歸的面子不能不賣,朱允炆笑一笑,解釋說:“我平時從不對女人動粗,大概是昨夜裡的宿醉在搞鬼,那麼——”他的目光落在柴雨圖身上,寒得能掉出冰渣,動動唇角,聲音簡直不像從他口中發出來的,“聽說郡主這位表姐自幼無父無母,缺乏管教,恐怕要勞郡主費心教教她的‘婦德’了。本宮還有事,便不打擾你們姐妹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