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耳熟,彷彿從前聽過一般,你無須強忍著,想叫就叫出來吧,反正這座院子裡沒有外人。”說著他換成平躺的姿勢,把源源不斷的氣流匯入那一對細細皓腕的脈門,閉眼說,“我什麼都聽不見,你只當我不存在吧。”
何當歸悶哼了兩聲,顫聲問:“難道那熱流會一直持續下去嗎?能否用銀針封住?”
孟瑄否決了她的提議:“不行,封住穴道就聽不見了,竊聽旁人講話總要付出點代價,而且這熱流也不是太難以忍受,其實我的湧泉穴也有同樣感覺,我都很習慣了,你第一次才會反應這樣強烈。你就大叫幾聲來紓解吧,我絕對不會笑話你,像這樣。”說著“啊”的大叫了一聲,給她做了個示範。
“噓——”何當歸蹙眉,“你別出動靜,我聽不見他們說話了。”
“……孟子曰,惻隱之心,仁之端也,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這是齊玄餘的聲音,“當初我贈衣物鞋襪給她,還為她在羅老太君面前說好話,皆因我同情她那樣的弱者,又見她五官清麗,料想如果她能長大,將來也是個有造化的,可沒想到的是,她的造化竟然要從王爺這裡找補,因此有些話我不能不說,哪怕洩露天機會招致禍端。”
“你說吧。”這是朱權的聲音。
強烈的異樣酥麻如流水一樣在全身蔓延,何當歸咬牙悶哼著,傾聽“天機子”齊玄餘道出的天機:“那一次我大讚何當歸的命格好,引起在場的一個胖婦人的不滿——”齊川插嘴說“那肥婆是羅白前的後媽”,齊玄餘沉聲說,“見她們還是不信何當歸的命格不克親人,我就拿出銅錢來認真卜了一次,這一卜把我也驚到了,又拿著她的八字細細研看了兩回。之前我還納悶,羅家怎會有那麼貴重的八字,原來這何當歸不是普通人,她是皇室中人的轉世!”
何當歸一頭霧水,不明白齊玄餘在胡說八道什麼,她就是她,帶著前世記憶而來的孤獨靈魂,誰的轉世也不是,齊玄餘可能就是個騙人的神棍吧。
孟瑄忽而把臉湊近,用腦門貼了下她的額頭,低聲問:“你的頭冰冷又煞白,你哪裡不舒服?”
“是你生病了吧,你的頭燙熱,”何當歸不悅於他的親暱,冷哼道,“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帶我逃出其錄園?你不是已經認定,我跟寧王朱權有不正當關係嗎?那你怎麼不把我丟給他!”
另一邊,在朱權和齊川好奇的追問下,齊玄餘優雅有磁性的聲音鋪陳開來:“我的天機卦是從父親那裡學來的,天下獨一,這般技藝是連道聖都不及的,所以連續占卜幾次後,我幾乎完全肯定,何當歸前世絕對是皇室血脈。然後推斷她的年紀,可以算出,她的前身是死於十年之前,我想到自己久居京城,又常常出入宮闈,皇家的人沒有我不認得的,十年前薨逝的皇室中人我也有可能認識,所以,我就跟羅老太君討要何當歸的畫像一觀。”
孟瑄悶悶道:“從你一出桃夭院,我就瞧見了你,不自覺地跟上去,一直跟到其錄園外,看見你藏在草叢中偷聽裡面人的談話,於是我也躲在不遠處的樹後一起聽。雖然我不知你跟寧王在鬧什麼彆扭,可是你既然選擇偷聽,就代表你暫時不打算跟他見面,所以見你弄出動靜驚動了寧王,我自然要掩護你離開。你不記得了嗎丫頭,我前幾日才對你說過的,我待你始終如一。”
何當歸繼續用鼻孔冷哼:“你的話真真假假,態度時冷時熱,真是讓我受寵若驚,無所適從,你哥不是說,你已有小妾和兒子了麼,把你的始終如一留給他們吧,我不需要你的始終如一。”這樣說著,她卻依然任由對方抓著她的手,藉著他的神奇技法聽著齊玄餘的胡言亂語,“羅家沒請畫師給她畫過像,不過有個丫鬟卻收藏了何當歸的自剪小像……”
孟瑄語帶焦慮地辯解道:“我從未騙過你,也沒跟別的女人生過兒子,那些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