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小逸,你吃苦了嗎?你想我了嗎?”
何當歸的新妝玉容被更多的淚水沾溼、打花,只是屋中僅有兩名目不能視的人,既瞧不見她新妝初成的驚豔容顏,亦看不到她如今狼狽的模樣,以及錯愕的表情。她無法迫使自己接受,幾日前還什麼都好好兒的孟瑄,突然變成了如此情狀。是她連累的他嗎?他是因為弄丟了她,心裡著急才出了什麼差錯,變成盲人聾者的嗎?
見到一向最最神俊、天之驕子代名詞的孟瑄,憔悴蒼白的面容唇色,與那紅腫發脹的眼周,再聽他一句溫柔的“小逸,你吃苦了嗎”,她除了深深啜泣,找不到其他會做的事,為什麼會這樣?怎麼事情突然變這樣?
一刻之前,她還在使小性,故意不理孟瑄焦慮的嘶聲呼喚,一見面就衝孟瑄興師問罪,只揣著自己的私心,責怪他三心兩意,招惹了蕭素心之後又來招惹自己,跟拜堂時承諾里說的不一樣。嗚……怎麼她不早點應他一聲,還在屋中裝聾作啞?為什麼變成聾子的人不是她?
“小逸?”孟瑄走近她,低頭將鼻息噴在她的額頭,問,“你哭什麼?是在為我難過嗎?你的眼淚是為我而流的嗎?”他右手丟開木杖,雙臂將她圈入懷中。
何當歸抽泣著問:“你……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嗎?”
孟瑄的唇放在她的髮髻上,猶豫地問:“小逸,你有沒有想我?他們將你抓到這裡……沒欺負過你吧?那個……段曉樓?”最後一個問題發聲很模糊,若非段曉樓此名已如雷貫耳,旁人只怕都聽不懂他在問什麼。
何當歸又是一陣默聲哭泣無言,心中萬般酸楚,更與何人說?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她只恨自己在孟瑄能聽見她說話的時候,沒有多跟他說兩句,沒有多聽他說兩句。現在後悔已太晚了嗎?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天底下最笨的那個傻瓜。
見這對相擁的少年少女無法溝通,一個只會哭一個只會乾著急,一旁的高大男子又吹了一段笛音,沒有多少抑揚的曲調,卻是說不出的悅耳,給人一種感覺那笛音不必透過耳朵就能傳入人的心間。
孟瑄聽後,擁著她的雙臂收緊,微笑的氣息落在懷中人的溼面上,開心道:“師父在誇你漂亮,還說要為咱倆做主……小逸,你願意嫁給我嗎?”
☆、第395章 急需一張暖床
更新時間:2013…12…05
何當歸淚眼朦朧地點點頭,說:“我願意,孟瑄,我願意嫁給你,咱倆不是早就拜過堂了嗎。“””這次她是真的願意了,這一次,她想用盡一切辦法,去撫平他眉宇間的愁。
聽不見聲音、也看不見畫面的孟瑄,透過拂面的風向得知她正在點頭,於是他唇畔的弧度變大,眉宇間的憔悴氣色登時就好轉了兩分。然後他又垂下頭,輕聲徵求她的意見,問道:“我能吻你嗎,小逸?”
灼熱的呼吸一波波吹拂到她的粉頰上,而她的回應,是抬手環臂,攬下孟瑄的頸項,將自己的櫻唇送到了他的唇邊,卻差一丁點兒距離不貼上去,只靜等著他來找她。
孟瑄對這樣的待遇受寵若驚,兩下急促的呼吸後,才循著熱源找到他最想貼近並融化的唇瓣。她全身上下總是冷冰冰的,只有她的唇舌最暖和、最包容,能容忍他這個她不愛的人對她偶爾放肆一回。讓他偶爾產生一種,她也喜歡他的錯覺。
小逸。會不會在不知不覺間也喜歡上他了呢?他的小逸。
對孟瑄而言,這是一次最溫柔、最包容的接吻的體驗。她沒有再緊緊咬著她的牙關,消極地去抵抗他唇舌的探訪,而是將美好的自己,擺成最美好與溫馴的姿態,任君採擷,香息微喘,唇朱更暖,眉黛含羞。
孟瑄突然想到,那一首“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用來形容此時情形最為恰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