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一聽就很威武神氣。
“啪!”她自敲一下腦殼兒,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亂糟糟的腦子,亂糟糟的她。呼……她長舒一口氣,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自從隱形的段曉樓進了冰窖之後,她的身體就大部分不受自己控制了,不但精神上像打了雞血一樣振奮和容易激動,嘴上也沒有把門兒的了,什麼心裡的話都往外冒……難道說,她從來“只愛”段曉樓一人,這是她的心裡話嗎?誰替她總結的。
對了,陸江北還留了上好的傷藥給段曉樓用,那瓶藥呢?她突然才想起藥的事,彷彿記得好像是隨手放袖子裡了,探手去找,空空如也。她急了,又在懷裡和腰間反覆找,怎麼找都沒有,連忙雙手齊上,去推段曉樓的手臂,低叫道:“你的傷藥沒了,快放我下床!你的眼睛裡冒出許多血絲,我要幫你……”
“就在我的懷裡治,清逸,”段曉樓打斷她的話,這樣要求著,“讓我多抱你一刻是一刻,真不容易,你又回到我的懷裡來了。我知道,你還得走出去對吧,你跟別人有婚約了是吧?”他用他滿懷的梨花香將她包裹,讓她逃不開他編織的羅網。
何當歸放棄出逃,軟軟靠在段曉樓的胸膛上,這一刻,前所未有的誠實得出奇的她說:“是啊,雖然我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看見你變成這樣,心中就難過的不行,可我到底跟——”孟瑄的名字被她驚險地捂回口中,變成了,“我跟‘木鍁’已有了婚約,更何況,我每次一瞧見他就覺得開心,心中也十分憐他敬他,想來一定能平平穩穩走完一生。”
“原來是這樣,你對那位沐公子是憐和敬,和他在一起覺得開心,”段曉樓慢慢問道,“那你對我呢?你每次看見我,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你覺得嫁給我會讓你感覺不安全?”
何當歸不安地掙動一下,請求道:“先讓我找到陸大人留的那瓶傷藥,讓我為你重新包過傷口,咱們再這樣靜靜躺著說話,行不行?”
“傷藥在我這裡,”段曉樓亮出左手給她看一眼,“你揹我時從你袖子裡掉出來,被我撿得的。”
何當歸回憶那一刻情景:她吃力地揹著高大如松、沉重似豬的段曉樓,而“昏迷”中的他一隻手臂好巧不巧,總是搭在她的胸口上,讓她極不自在,連撥了兩次都撥不開,她念他手受了傷又練功走火入魔,就不跟他計較這些小節了。原來,他就是故意的!平時也不見他有那麼沉,三年前從樹上拉他那一回,明明就沒多沉……原來,段曉樓也有如此無賴的一面。
“快給我!”她去奪他手中傷藥,沒奪到手,於是她板著臉教育他道,“身體髮膚,不能輕易傷毀,這是最基本的孝道,此其一也。你的同袍弟兄下落不明,而陸大人為了給你送這瓶藥不止耽誤寶貴的救人時間,還被水淹成了落湯雞和鬼面,你不能辜負他的心意,此其二。最重要的是,山莊中的人不見了,陸大人一人力薄,你應該儘快養好傷,去助他一臂之力,此其三。所以說,”她又去奪那隻核桃大的小藥瓶,還是失敗,惱火地問,“你給是不給?你再這樣,我就真不管你死活了!”
段曉樓的眼中滿是血絲,終是撐不住眼皮合上雙眼,可藥瓶還是死死地握在掌心裡面,跟她談判說:“你答我三個問題,這藥瓶就給你,否則,我寧願廢掉這隻右手,也不給你的藥。”
這可真是一般怪現象,段曉樓的手中握的是他自己的治傷藥,可他卻像捏著何當歸的命一樣要挾著她。可段曉樓說的理所當然,何當歸亦是滿面焦急,二人都不覺得這樣的情形透著古怪。何當歸懇求道:“你的手筋斷了兩三根,實不能再拖下去了,救手如救火,曉樓哥哥你都已變成侯爺了,就別再耍小孩子脾氣,挾傷以自重了。”
“問題一,”段曉樓閉著雙目,充耳不聞地問,“你看見我時心裡歡喜得多一些,還是跟那個沐小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