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都是必須的。鷹要飛得高,沒有強勁翅膀和飛揚的大風是不行的。趙瑟悲哀的發現,自己成不了陸子周的翅膀了,因為她正是折斷陸子周翅膀的人。她的家族的習慣是:折斷鷹的翅膀,然後,他才更好的庇護她。
“如果子周可以選的話,大約一定不會選我的吧?”趙瑟在心裡這樣琢磨著。
是的,趙瑟得承認,她自己,她的家族也是覬覦天下的一員。因為她延綿數百年的強大家族,陸子周選擇了她的確可以站在更高的起點上。然而,僅僅是更高的起點而已。
彷彿對於爭奪天下而言,越是從一無所有開始越好吧。出名要趁早,爭奪天下亦是如此。也許趙瑟也終究要站到這個戰場來,甚至可能成為最後剩下來的人。但那要到什麼時候呢?三年五載,十年八年,抑或是永遠都等不到?士家貴族永遠有著比草莽匹夫多了數倍的牽扯和羈絆。這就是為什麼揭竿而起的暴徒在五六年間可以席捲天下,而士家貴族醞釀了好幾百年往往到最後還是選擇了合流,四平八穩地做著新王朝計程車家貴族。
趙瑟很清楚,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極大。那麼,她就要親眼看著陸子周漸漸老去了。親眼看著漫長的時間漸漸消磨掉他的風華正茂,親眼看著士族之間延續了數百年也沒什麼新鮮花樣的齷齪交易漸漸腐蝕掉他的壯懷激烈。趙瑟不能忍受這樣的結果,她不要這樣的陸子周。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既然做不了強有力的翅膀,那麼,至少,總還可以做一陣涼風送他扶搖而上……”
“好啦,不要再發呆了。便是要發憤圖強也是日後的事。”陸子周把呆呆出神的趙瑟放到地上,自己也站起來。他說:“快回去吧,天色很晚了,西樓在等著你呢!”說罷往內室走去。
趙瑟猛然醒悟過來,在後面急急問道:“你要去哪兒?”
“我去沐浴!”陸子週轉過身說。
“我和你一起去!”趙瑟撲過去摟住陸子周的脖子。“我還有話和你說呢!”她說。
“瑟兒……”陸子周頗為頭疼的喚了一聲,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大約他現在心裡的感覺就像總被小孩子追問太陽為什麼麼不是方的的大人們一樣吧。他拍了拍趙瑟的背,溫和的說道:“有話可以慢慢再說,這幾天是西樓的嘉期,你晚上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賴在我這兒。”
“我偏要賴在你這兒!今天晚上我就要和你在一起!”趙瑟任性的宣稱。同時,為了表示她的決心,趙瑟兩腳抓撓著攀上陸子周的腰,整個身體像猴子一樣掛在陸子周身上。她搖動著身體,將陸子周帶得站立不穩,於是不得不用手摟住她的腰。這樣,趙瑟的溪谷就正好找到陸子周的山峰,她摩挲著試圖捉住他。陸子周立即便有些吃力了。他畢竟也是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沒有正常的反應。
趙瑟扁著嘴巴,滿眼都是暖色的朦朧,似一隻媚眼如絲的貓咪一般在陸子周的鎖骨和肩上蹭著,並“啊嗚”一聲咬上陸子周的耳垂。她叼著陸子周的耳垂,得意地在他耳邊耀武揚威:“有本事,你就把我扔出去好了。”說話的時候,她撥出的氣息輕輕地吹在陸子周的耳後,輕輕吹起他耳際散碎的髮絲。
陸子周的嘆息都有幾分頹然了,笑容也有點無力。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趙瑟今日為什麼這般纏人。對於趙瑟,他是無可奈何的。在陸子周的印象裡,只要趙瑟願意,她總能把人纏得無可奈何兼且哭笑不得,最終不得不由著她的意思來。那麼,再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就有點愚昧了。
於是,陸子周猛得將趙瑟橫著抱起,邊往溫泉走邊說:“你可真是個不聽話的壞孩子啊,瑟兒!”。趙瑟笑著踢動自己的小腿,腳趾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
香湯一早就備好了,蔚著白霧的自孔雀嘴裡汩汩流出。五音看了一眼趙瑟和陸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