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玲才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韓四道好一會,然後故作不屑地張口:“一件擺飾而已,也值得你發這麼大火,嚇我一跳!”韓四道沒看她,只是將那擺件輕輕擱到桌案上,然後有些發怔地看了好一會。
周玲玲微驚後,才慢慢回過神,接著忽的就反應過來,剛剛韓四道那舉止,完全不給她面子。琉璃雖不是她從孃家帶過來的丫鬟,但如今也算是她房裡的人了,他卻一進來就當著她和一眾下人的面,直接踹了一腳!這跟打她的臉有什麼差別!再想過兩天他就要抬新人進門了,卻這幾天也沒特別就這事哄著她一些,於是周玲玲之前拱在心裡的火噌地就竄了上來。於是她也三兩步就走到那桌案旁,伸手就抓起那支斷掉的蓮花敲了敲桌子道:“總歸這東西也讓琉璃給摔壞了,就讓人那去扔了得了,那丫頭你若是看膩了,我一會就叫人牙子來領出去。”韓四道瞧著她竟拿那蓮花磕桌子,心裡一驚,忙從她手裡搶過去道:“胡說什麼,我一會拿出去讓人給接上就行了。”周玲玲即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看那件殘了的琉璃擺件:“你為何這麼緊張?今兒這要是我摔的,你是不是也要踹我一腳?”
韓四道一愣,隨後面上才無奈一笑:“你說到哪去了,我剛剛是著急了些才對那丫鬟動了手,嚇著你了,別放在心上啊,我就是最近外頭的事多了些,心裡有些上火。”他說著就將手裡的東西輕輕放下,然後將周玲玲拉到懷裡拍了拍,在往床那看了一眼,便又問了一句,“床上怎麼這麼多衣服?”周玲玲沒好氣地推開他,冷笑一聲:“你的姨奶奶要進門了,大喜的日子,我得給自己挑幾件好衣裳換著,免得讓你面上無光。”韓四道呵呵一笑,道了一句你穿什麼都好看,接著就藉口自己外頭還有事要忙,然後就抱著那琉璃擺件出去了。周玲玲倒也不攔他,只是看著他的背影眯了眯,直到韓四道出去一會後,她才將徐婆子叫了進來,先問一句:“那丫頭呢?”徐婆子低聲道:“我讓她在外頭跪著呢,不過剛剛四爺出去後,開口讓她回屋上藥去了。”
“既然心疼,剛剛卻又狠得下心踢那一腳,也不知是故意做給誰看!”周玲玲哼了一聲,想了想,又道,“我記得琉璃這個名,是爺在我進門的第二天給她新取的,她之前不是叫的這個名。”徐婆子回想了一下,才點頭道:“沒錯,她原是三爺那院裡的丫鬟,叫桂香來著,被四爺要過來這邊後,就改了琉璃的名兒。”
“我說他怎麼那麼寶貝那東西呢,就是在屋裡,那眼神也時不時地往那桌案上飄。”周玲玲恨恨地絞著手裡的帕子,“看來只讓他收了房是不夠的了,用不了多久,這院裡就不止一位姨娘了!”徐婆子忙道:“奶奶,趁著爺還氣在頭上,我先去敲打敲打一下那丫頭?”周玲玲想了想,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既然兩個都是琉璃,他也不至於把死物看得比活人還重才對。”她說著就抬起眼看了徐婆子,徐婆子也是一怔,只是跟著就勸道:“奶奶,這事還是別瞎琢磨,省得給自己添心煩的。”
“難不成,他心裡真的對那姓薛的小賤人……”周玲玲一下子站起身,“他之前跟我說的可是那薛家逼他負責,他才不得不……但既然是之前定好的日子,卻為何又忽然提前了?還哄我說什麼忙,他有哪天是不忙的!”周玲玲越想越氣,絞著帕子直在屋裡走來走去,“他是拿我當三歲孩童哄著玩了,說那麼多的好話,就是為了讓我乖乖聽他的,心裡想的卻全是別人,好,好,好你個韓四道!”
“奶奶,您千萬別這麼胡思亂想來自己氣自己!”徐婆子心裡也有幾分懷疑,但她到底是有些年紀了,心裡分得清輕重。當主母的,在內院裡跟別的妾室怎麼整都行,最忌的一點就是千萬不能跟丈夫分了心,特別是孃家那邊還不是很靠得住的情況下,這樣做會自己把自己推到窘境上的。周玲玲年輕氣盛,想不到這一層,她卻知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