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霍笑呵呵的坐在上頭,一臉的春光燦爛,聽司儀問好否,臉上笑容更甚,點頭應允,“好。”
那司儀難得主持這般濃重的親婚禮,知曉紅包決計不小,臉上也跟著笑成了一朵芙蓉花。見葉霍點頭,繼續按著程式說道,“親家老爺,吉時已到,可否請小姐出來。”
葉霍偏頭與葉甄氏相視交換了一個眼神,葉甄氏唇邊含著微笑,輕輕點了點頭。葉霍立即會意,收回視線衝後頭說了一個字。
“請。”
同時,葉家這邊的禮官兒立即側身,與裡頭高喊了一聲,“請。”
接下來便是當場確認正室婚典的日期時辰,然後由一位德高望重又受兩家尊崇的長輩口述婚書內容,媒人旁聽製作。然後兩家主事的男人簽字畫押,對換婚書,這門親事基本就算訂下了。隨後由證婚人親自將信物交與新人,儀式也差不多完成了。
因為“小禮酒”是在女方家中舉行,所以女方要宴請賓客,女方的叔伯舅父、兄長姨娘要發給男方紅包,相應的,作為回應,男方的親身父母也要親自準備一份大禮送與新娘子。
葉茉便在“要收大紅包了”的念想中隨大哥三哥自偏室走了出去。程齊禮安靜的站在堂屋中間,外頭喜慶熱鬧的氣氛影響了他,不由想起他們結婚的那一天,雖是完全不同的場景,可這般滿堂賀喜的情形如出一轍。
那一天,她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爸爸的手緩緩向他走來,頭紗下的容顏若隱若現,一點朱唇妖嬈紛呈。事實上,那樣的距離,以及朦朧夢幻的頭紗隔著,他看不清她的臉。可那張嬌美瑰麗的容顏在那一刻深印進了心裡,再也揮抹不掉。
腦中的場景漸漸轉換,銀灰色的婚禮現場變成了紅帷綠幔的古代屋堂,西裝禮服觀禮的人變成了錦袍羅裙的樣子。沒變的是……此時正向他走來的,還是她。
不禁揚唇輕笑,真好。
葉茉本就是個玉石雕琢出來的模樣,此時穿著大紅的嫁衣,明眸皓齒,笑意儼然,眉心一點硃紅,仿如剛剛出爐的白瓷娃娃。
程齊禮少年英姿,背手站在原地,只輕抿著嘴角看著她,引是成了聚集目光的焦點。
主婚的,是福家的老太爺福安祿,今年已經九十多歲了。他年幼的時候曾與葉、程兩家的老祖宗相知相交,有著相當的情誼基奠。如今年歲已高,在整個黎陽城,絕對算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太爺子了。
會請福老太爺前來主婚,一是因著與葉、程兩家的這層關係,二來則是葉、福兩家已經訂了婚期,不久的將來就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親家。這一次,福家也有人跟著老太爺前來,一則喝得喜酒,二則與葉霍商議另一樁大喜的事兒。其中有一個人,正是福家倍受疼愛的幼子葉茉未來大嫂同胞親生的么弟——福磊。
屆時,大堂屋裡頭的儀式還在舉行。葉茉舉著手中的信物暗暗嘆氣,果然,古人都愛用玉佩作為定親信物,還是說除了玉佩便找不到其他方便實惠又新穎的東西了?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為毛只給她老公發紅包而不給她發啊NND。
此時,程齊禮正恭恭敬敬的接過葉甄氏遞過來的紅包,垂頭道著謝,臉上除了淡笑看不出其他什麼情緒,自然也瞧不出收到紅包之時的雀躍。葉茉嘟著嘴巴,暗地裡鄙視他。
不要以為沒表現出來,她就不知道他心裡的高興勁兒。別的她不敢打包票,唯獨她老公對賺錢的積極性,她是深知並且非常佩服的。敢情賺著不累,他也樂的斂進自己腰包。
哭喪著臉坐站在她老公身邊,眼巴巴的看著他將一個個大紅的紙包收進腰間的荷包裡。那個荷包上繡著一隻與烏鴉非常神似的飛鵬鳥,角落裡還歪歪斜斜的露出“茉”字的一角。正是葉茉出品的毫無質量保證產品,交與他的時候,他便順勢掛在了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