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淺雖然沒有直面北安,但是從眼角的餘光裡,她依舊將這些細微的表情收入眼底。
嵐王府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就連一個小廝的身份,都需要她三番四次的猜測,幾次三番的推翻自己之前的猜測。
其實一開始聽見北安名字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那一個北字與北國的印象不期而和,後來加上北安假男人的特徵,愈加的符合了北國公主隨從的身份。但是曾婉韻讓阮玉玲安排自己到邊林閣休息,來給自己帶路的卻是北安,讓水清淺一度懷疑自己之前粗略的猜測錯誤了,北安其實是阮玉玲的手下,給自己帶路一般都是自己的手下才對。
不過自己幾次胡亂的說話,意義不明的表達,她只是說了北安的主子,卻從北安的反應中猜出了真相。北安,不過是一個被阮玉玲安排在了風雲兮手下的棋子,又或者是風雲兮安排在阮玉玲的手下的棋子。而這顆棋子的身份很明顯是雙方都不知曉的。北安能夠安然無恙,只能說,他真正的主人,既不是阮玉玲,也不是風雲兮,而是整個嵐王府真正的掌權人,曾婉韻。而北安的作用也很簡單,左右逢源,為老夫人獲取整個嵐王府的小道訊息。
阮玉玲,這個女子一舉一動都帶著大家閨秀的優雅,一顰一笑都是溫和而文靜的代表。但是似乎並不像她表現的那樣人人可親啊。
“我有說我要在這裡睡覺嗎?”水清淺簡單的理清了目前的情況,卻衝著北安說了一句讓他不理解的話語。
“你不是說這裡是你要住的地方,剛剛還在鋪床嗎,為什麼不在這裡睡覺,你不在這裡睡覺,還想去哪裡?”
“看來你這個小僕人的身份真的很不簡單啊,從沒有見過一個敢對主子問出這麼多問題的下人。”水清淺將已經髒的不能再髒的窗簾布往地上一扔,然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這裡是邊林閣,雖然老夫人將我安排到了這裡,但我沒說我一定會住在這裡啊。”
“難道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離開嵐王府?”
“下人就是下人。你難道不知道老夫人最希望的事情便是我離開嵐王府嗎?只要我離開了,那麼她的目的就達到了。你說我千辛萬苦的才從濰城來到京都,剛剛才獲得了能夠飛上枝頭的機會,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放棄呢?”
“那你還想去哪裡?”
“小北安啊,要知道天大地大,總有一個讓我容身的地方,再說嵐王府這麼大,我可不相信只有邊林閣這一處是空閒的。”
“老夫人交代你只能留在這裡。”眼見著水清淺就要走出邊林閣,北安急忙追上前去,攔住水清淺,“還有,我是北安,不是小北安!”
“別在我面前拿著雞毛當令箭,老夫人說過的話我比你記得清楚。再說,就算她有了交代又怎樣,我的事情,自然是我做主。在我還沒有正式嫁給牧嵐前,我聽她的話,是對老人的尊重,我不聽她的話,是對我自己的尊重。”
“不許離開這裡!”
“你用什麼樣的身份阻攔我?”水清淺毫不客氣的撥開北安攔住自己的手臂,“僕人?你不是我的僕人。主子,你還不是嵐王府的主子?當然如果你是刺閣的殺手,我倒是會乖乖的聽你的話。”
“什麼刺閣的殺手?”
“就是一些能夠輕易的將你解決掉的奪命劍客。”水清淺說完,湊近北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讓開。”
“你要去哪裡?”北安被水清淺的氣勢懾住,收回了自己的手,亦步亦趨的跟在水清淺身後。他要監視著水清淺的一舉一動。
“我應該去的地方。”水清淺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北安,嘴角不知不覺的浮現一抹得逞的微笑。
身後這小子,或許就是自己一步步在嵐王府站住腳跟的關鍵。能夠讓風雲兮以為他是忠僕,能夠讓阮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