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的名琴“繞樑”絕響了。
明明一張傳說中已經碎為數段的琴,卻又出現在了面前,而且琴的模樣也不像是兩千六百多年前的樣子,吳可當然有理由懷疑這張琴確實是件仿品。
楚琛點頭道:“如果照傳說,和材質的氧化程度來看,這張琴確實有可能是仿品,但咱們鑑定可不能想當然,無論真與假,都必須要找出相應的證據才行。”
吳可問道:“那咱們怎麼鑑定它的真偽呢?”
楚琛說道:“一般來說,就是看它的紋斷、樣式,另外,還有材質、銘文之類。”
吳可點了點頭:“哦,紋斷咱們看過了,那麼現在就是要看它的樣式了?對了,琴有多少種式樣來著?”
琴,是一種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文化內涵的樂器。僅從琴形而言,就可說是通身是韻。
琴一般長約三尺六寸五(約120—125公分左右),象徵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說象周天365度)。一般寬約六寸(20公分左右)。一般厚約二寸(6公分左右)。
琴最早是依鳳身形而製成,其全身與鳳身相應(也可說與人身相應),有頭,有頸,有肩,有腰,有尾,有足。
楚琛搖了搖頭道:“古琴的形制,最初為禮器“鋮”的外形,系五絃,傳說系神農氏為溝通天人所制之神器。琴的式樣繁多,《鈞天斫琴錄》中記載有一百多種琴的式樣,最常見的是仲尼式、伏羲式、連珠式、蕉葉式、落霞式等式樣。”
吳可把眼前的這張古琴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後說道:“那這張古琴是什麼式樣,我爸以前給我買的古琴是仲尼式,這張古琴和我的一點都不像,看起來反而像你買到的那把青銅鋮,難道這張琴真是繞樑?”
楚琛說道:“是不是繞樑還真不好說,不過從琴的式樣來看,應該是最早的古琴式樣,至於你說的仲尼式,是晚唐才出現的一種式樣,主要是因為當時程朱理學的流行,推行儒學,推崇孔子,所以才有了仲尼這種款式,直到宋代的時候才流行開來。”
“是這樣啊!”吳可以前還真以為仲尼式就是孔子創造的,隨後她問道:“那這張古琴的式樣到底是哪個朝代才有的呢?”
楚琛攤了攤手道:“我對古琴的研究實在不深,所以我也不知道,這種樣到底是不是周朝那時的古琴樣式。”
“那……咱們說說這把琴的質地和銘文吧!”
吳可說道:“我以前聽老師說過,古人斫琴,一般為上桐下梓,以桐木之柔,配梓木之剛,以陰陽相合,得音之妙。如果這張琴用的是桐木,那麼兩千六百多年的歲月裡,桐木就算儲存的再好也不可能還像這張琴一樣吧。”
楚琛開口道:“嗯,你說的對,但如果真是繞樑琴的話,記載當中連製作年代都不清楚,更別說用的材料了。”
“那隻剩下銘文嘍?”吳可皺了皺眉頭,隨後說道:“但銘文也有後刻的可能啊!”
“銘文雖然有後刻的可能,不過對鑑定還是多少有些參考價值的。”
說著,楚琛就把剛才的銘文仔細打量了一番。
“從銘文的表現來看,好像是已經刻了很長的時間一樣,不過只要經歷過幾百年,應該也有這樣的效果了吧……咦,鳳沼這裡好像也有一個銘文啊!”
吳可說著說著,突然就注意到鳳沼的位置好像有一個若隱若現的銘文,連忙提醒了楚琛一句。
“這是‘吳郡汝明’吧!這人到底是誰啊?”那銘文就刻在鳳沼的左右兩邊,因為是隸書,所以不像剛才的金文,吳可一看就看出來了。
楚琛解釋道:“這人應該就是宋代文人虞汝明,他是當時的吳郡,也就是咱們現在的蘇市人。”
宋代的虞汝明寫有《古琴疏》一書,上面就有對繞樑琴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