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有。”
這幾人確實是契丹族人,上下打量了淵蓋蘇文之後,其中一人開口:“高句麗人,你不在遼東買馬卻跑到長安來。你這樣的人很危險,不象是正經人,不要和我們說話。”
說完,這幾個人徑直就離開,不管淵蓋蘇文怎麼叫,也沒有人理會他。
淵蓋蘇文上下打量著自己,自己這身打扮就是大唐富商的打扮,這完全沒的錯,而且自己的口音也幾乎與長安城內的普通人沒什麼區別,這些人怎麼就看出自己是高句麗人。
淵蓋蘇文如沒腦袋的蒼蠅亂轉很久,終於在平康坊看到一絲線索。
平康坊之中有一個院落門前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大室韋會館的字樣。淵蓋蘇文走上前去,沒走到門前就被人擋下:“來人止步,可是會友。”
“不。”淵蓋蘇文搖了搖頭。
“可有邀請函?”
“不!”
“那請離開,這裡不接待尋常客人。”那人說話的時候,又過來兩名拿著短棍的護衛人員,很顯然淵蓋蘇文如果不離開,那麼他們就採用暴力手段。
淵蓋蘇文拿出一塊銀子:“我可否問幾個問題。”
那位先示意兩名護衛退離,然後拒絕了淵蓋蘇文的銀子。同時說道:“我們有規矩,不受外人賞。再說長安城有規矩,不允許金銀作交易,除非是定製的金銀錢幣,收你這小塊銀子是害我。”
淵蓋蘇文還想再說什麼,那位已經示意他離開。
無論怎麼說,也是高句麗第一大族的嫡長子,淵蓋蘇文還作不到在別人已經驅趕的情況下厚著臉皮帖上去。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走了數家之後,卻是無一家讓他入內。
淵蓋蘇文腦袋裡出現了一個念頭,這莫不是唐人估計安排的。
到了街尾,終於有一家門前的人願意和他說幾句了。
這一家的門頭上寫著武州會館的字樣。
與別的會館相比,這一家顯得有些冷清,門口的人坐在臺階上曬著太陽,淵蓋蘇文靠近後問道:“這位兄弟,能聊上兩句嗎?”
“高句麗人吧,來坐著曬會太陽我給你拿杯熱茶。”
淵蓋蘇文最無法理解的就是,為什麼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高句麗人。當他把茶水端在手上的之後,問出了這個疑問。
“在長安城,只有高句麗人不穿褲子。百濟人在長安的極少,就算有也當是高句麗人了,在長安的新羅人穿的是另一種半唐半新羅式的衣服。其餘各族,都有各族的民族服裝,有些唐人還喜歡突厥騎裝的。但都有褲子。”
“我這個……”淵蓋蘇文準備拉起身的長衣表示自己有穿褲子。
可門前這位指了指自己,淵蓋蘇文停下了。因為他的褲子沒有褲襠,還是開襠的,需要有裙邊擋著。
門前小廝又說道:“還有,在長安這裡除了高句麗之外,周邊的各族都有自己的會館,我們這裡沒什麼人是因為羊毛季到了,過幾天第一批送羊毛過來的人就會住進來,到時候想和你聊幾句,也沒空。”
“會館?”
“對,會館。長安城中有專門制訂的律法,會館依各族民俗而建,會館內民俗大於法,除十惡之外,會館內發生的一切事情先民俗後唐律。所以各家會館平時也不喜歡其他各族到自家會館來,除了交好的人之外。”
淵蓋蘇文懂了,當下追問:“那麼有新羅會館嗎?”
“有,不過新羅會館這幾日關門整修,聽說新羅那邊出了亂子,有人叛亂所以新羅會館借整修為由把門關了,真正的新羅人過來是從後門進的,不接待叛亂區的新羅人。新羅商人可是這會館街的大商圈。”
淵蓋蘇文立即問道:“那我們高句麗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