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的歉意。”
不是這樣的人,不是這樣能屈能伸的性格,又怎能在場面上步步高昇?
說這話的時候,高文明實際上心裡也已經比較忐忑,他還真擔心燕飛揚將門關得死死的,一點口風都不漏,今晚上不免白來一趟。
他必須也只能在燕飛揚這裡尋求突破,以他眼下的身份地位,連高先生的邊都挨不著,就算想要和高先生的秘書見上一面,都要費老鼻子的勁,還不一定能見得上。
場面上的情況就是這樣,看上去一團和氣,實則等級森嚴,壁壘重重。沒到那個份上,就好像遇到了玻璃天花板,明明能夠看得到,卻就是夠不著。
沒想到燕飛揚還真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高領導,你現在應該已經瞭解得很清楚了,昨晚上的情況,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和高階的衝突,就在於何彩,在於何光輝那個案子。”
這一回,高文明是真有點搞不懂了,奇怪地看了燕飛揚幾眼,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飛揚同學,這個案子,應該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儘管還不能確定燕飛揚和高先生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不過根據場面上的經驗,高文明可以判定,這個事應該不是高先生的屬意。因為以高先生的身份地位,他如果要為何光輝翻案的話,完全可以透過正規的途徑,沒必要唆使一個高二學生出面。
更何況,這個高二學生,還是衛周的,不是雲河的。
最要緊的是,高文明實在想不出來,為什麼還有人對一個兩年前就已經蓋棺論定,連罪犯都已經被執行死刑的強—姦殺人案感興趣。
何彩家無權無勢,是最底層的農民,誰會為了這樣一家人,來冒天下之大不韙,得罪雲河市幾乎一半司法機關的當權者?
任何事,都要講究個動機。
這個事,高文明就想不出動機。
除了何彩兩口子,不管是誰,都無法從這個案子中獲得任何好處。
似乎猜到了高文明的疑惑,燕飛揚嘴角輕輕一扯,浮起一絲淡淡的笑容,不徐不疾地說出一番話來:“高領導,我知道你很迷惑。如果我告訴你,這純粹是出於正義感發作,出於我同情他們,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
不相信!
高文明雖然沒說話,但他臉上的神情明白無誤地給出了答案。
豈止是不相信,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這段話,要是一個升斗小民來聽,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是之謂也。但聽在高文明這種領導耳朵裡,完完全全就是天方夜譚。
他怎麼可能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骯髒齷蹉和蠅營狗苟之外,居然還會有正義感?
還有人為了這“狗屁”的正義感,要為一個早已蓋棺論定的殺人犯翻案!
還是最讓人不齒的強—姦殺人犯!
但燕飛揚的神色非常認真,絲毫也不像是作偽。
剎那間,高文明忽然對自己的判斷起了一點懷疑——或許,這個世界還是有正義感存在的。至少,在這個高中生身上,正義感並沒有完全消失。
高文明到底還是展現出他高超的能伸能屈的“本能”,將滿腔怒火硬生生地壓了回去,儘可能將燕飛揚的話當真,而不是當作在調侃他。
雖然說,這種可能性相當大!
“飛揚同學,我對你這種正義感非常的讚賞,非常的欽佩!我們現在很多人,就是缺了這麼一股浩然之氣……不過,飛揚同學,我也想問你一句,你怎麼知道,何光輝是冤枉的?你憑什麼能夠確定呢?這個案子,可是經過法院審判的。”
高文明微笑著反問道,儘管依舊滿臉堆笑,終究還是露出了一絲僵硬。
“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