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六個托盤和六個碗,李無歸才停止了動作。
在這個過程中,唐傲嘴角一直掛著譏諷的笑意,臉上的藐視,極其明顯。
“檢查完了?自己挑三個!”
等李無歸將最後一個大碗放回托盤,唐傲冷哼一聲,說道。
李無歸隨即挑了三個托盤和三個大碗。向著公孫蘭走了過去。三人便離開原位,去到一邊。雖然離開不遠,選的位置卻十分刁鑽,幾乎沒人能看到他們會往托盤裡放什麼東西。
燕飛揚微笑說道:“每人放一樣東西吧。”
李無歸想了想,說道:“放什麼好呢?得讓那小子猜不到才行。”
燕飛揚笑著搖搖頭,說道:“沒必要,簡單就好。”
李無歸反問道:“真那麼自信?”
燕飛揚笑了笑,說道:“我一個人的話。也許就沒這麼自信。”
李無歸也笑了。
他和燕飛揚小時候沒事就射覆玩,老龜寨周圍大大小小的東西。幾乎被他們射了個遍,兩人早就默契到了十分。說白了,他們無需特意為難唐傲,只需要比唐傲更快猜出覆下之物為何就能獲勝。
當下三人各自取了一樣東西,用大碗罩住,端著托盤。回到了水泥地中央,將三個托盤一直排開,放在三個木架子上。
這六個木架子,也是女人們搬過來的。
圍觀眾一個個伸長了脖子,饒有興趣地望著這邊。雖然他們不是術士。相互交流之後,大致也弄明白了比賽規則。隔箱猜物這種遊戲,還是很好玩的。儘管不如剛才的寄杖之術那麼驚險刺激,卻也充滿著未知之數,很值得期待。
大家都在紛紛猜測,不知道公孫蘭三人在這碗底放了什麼東西。
但是就碗底這麼大的範圍,肯定放不下太大的東西,多半是他們隨身攜帶的小物品,就不知道是什麼。瞬息間,大夥不知道猜了多少次。自然是五花八門,猜什麼的都有。
公孫蘭放下托盤,就退了回去,燕飛揚和李無歸站在場中,三枚咸豐重寶在燕飛揚的手指間飛速轉動,看得人眼花繚亂。
李無歸則一手拿紙,一手轉動著一支鉛筆。這也是剛才那些女人一起帶過來的。
既然是射覆比試,就要寫出所覆之物,講究的話,還要寫幾句射覆詞。
現代射覆之戲,通常都是直接寫結果,很少寫判詞了。
比試的勝負,也是以結果來判斷的。
唐傲來得比較慢,他直接帶著幾個女人去了不遠處的倉庫,在裡面放置射覆之物,足足忙了一盞茶功夫,才領著三名女人走了回來,臉上的傲然之色,絲毫不減。
眼見李無歸和燕飛揚已經在等他,唐傲目光在三個倒扣的白瓷碗上一掃,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彷彿他已經一眼就看穿了瓷碗下扣著的是什麼。
燕飛揚雙眉微微一蹙。
這一字排開的三個白瓷碗,看上去沒什麼異常,實際上,他早已在瓷碗和托盤上種下遮蔽之力。當然只是簡單的佈陣,但對方要破解開來,卻也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他剛剛明明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天機之力,正在強行衝擊瓷碗外覆蓋的遮蔽力量。
這力道一閃即逝,但極其強大。
倘若是來自唐傲的話,那這位唐七少,至少也有著四脈相師的造詣,而且是資深四脈相師,遠不是那種勉強邁入四脈境界的小門派相師可堪比擬的。
果真如此,燕飛揚自己只有三脈境界,就算加上李無歸在射覆方面的天賦,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不過燕飛揚總有些懷疑,唐傲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就算天賦再高,也最多是勉強進入四脈境界,哪有可能這麼點年紀就成為資深四脈相師的?
一念及此,燕飛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