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並非同氣連枝的一家人。許多下五門弟子出師之後,要麼跑單幫,要麼投身入豪門巨宅,謀個前程。
“孫老師,雖然這個七星混一陣我們是給他拿掉了,不過根子還在……”
燕飛揚說道。
公孫蘭看他一眼,緩緩說道:“你確定這個事情你要管到底嗎?”
對方既然出到了這樣的手段,幾乎可以說是勢在必得了,而且,能夠讓天一道高手出馬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勢力,必然也是江湖中人。
這件事,燕飛揚本身並沒有利益糾葛,嚴格來說,他和蕭瀟甚至都只是同學關係,連正式的男女朋友關係都算不上。為了這個理由,直接往死裡得罪同道中人,似乎很值得考慮考慮後果。
燕飛揚笑了笑,說道:“我答應了蕭叔叔,要幫他拿到吳山金礦的開採權。再說,這個事就算我能置身事外,公孫家也不能置身事外吧?”
這些人招呼都不打一個,就直接在衛周玩弄這樣的手段,就算公孫家權衡利弊,最終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個過程卻是省略不了的,而且總還要對方表示出一點“誠意”才行。不然,就算是再強大的勢力,公孫家也不能就此一聲不吭。
在江湖上立足,沒有點血性,顯然也是不行的。
公孫蘭便輕輕一笑,說道:“這麼說,兩位兄臺還是在幫著我們公孫家出頭了?小女子不勝感激。”
帶著點戲謔之意。
燕飛揚也笑起來,抱拳說道:“大小姐謬讚,不敢當!”
這麼開一兩句玩笑,彼此之間的關係,似乎又變得更加親密了些。
公孫蘭隨即收斂笑容,沉吟片刻,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知難而退吧!”
燕飛揚和李無歸一起點頭。
“把門關上。”
公孫蘭低低吩咐了一聲。
李無歸不聲不響地過去將房門落鎖。
公孫蘭手腕輕輕一抖,一面小圓鏡飛射而出,落在了地板上。宿舍的地板是**的水泥地,奇怪的是,小圓鏡居然並沒有“吧嗒”一聲摔得粉碎,而是無聲無息地停在那裡,彷彿摔在了一團泥巴之上。
燕飛揚和李無歸都悚然動容。
這手腕上的巧勁,拿捏得如此恰到好處!
他們一直都在用大斧頭刻木雕,其實練的也是個手腕的巧勁。但很顯然,公孫蘭的修為更在他們之上。他們勉強也能做到這樣,卻絕對難以如此舉重若輕。
很快,第二面小圓鏡也飛射而出,落在了另一個方位上。
片刻間,六面小圓鏡都已在屋子中擺放整齊,公孫蘭手裡拿著最大的那面小圓鏡,沉吟起來,稍頃,終於將圓鏡安置在中間偏左的位置。
燕飛揚雖然不認識這個陣法,但公孫蘭出手的方位很熟悉,無疑是七星混一陣的另一個變種。而他修習的,乃是最正宗的七星混一大陣。
據爺爺說,就算是眼下鳳家傳承的七星混一陣,也沒有他修習的那麼正宗。
燕飛揚迄今都還記得爺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那股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傲然之氣。
天一道那人和公孫蘭眼下佈置的兩個七星混一陣,固然他都沒見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個變種的七星混一陣,論威力絕對不如他修習的正宗傳承。
否則的話,老齊的病可沒有那麼容易治好。
“燕飛揚,給我調硃砂!”
公孫蘭站在陣法之中,淡然吩咐道,容色依舊清麗脫俗,卻自有一股威嚴之氣。
“好的,孫老師。”
燕飛揚答應一聲,走向書桌。
師有事,弟子服其勞。
自古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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