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別的,就為這臥室的陳舊。
這本是老房子。陳舊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但燕飛揚前不久親眼看到這臥室的地板,被掘地丈餘,整個都被掏空了。現在看上去。卻好像他第一回見到的那樣,陳舊不堪,散發著一股股黴味。任誰都看不出,就在兩三天前。這裡的地板被挖下去三米多。
公孫德辦事之細緻,可見一斑。
難怪公孫家要安排他在這裡主事。果然是有原因的。
幾滴鮮血,灑落在地板上,向著窗戶而去,在窗下又見到更多的血滴。
“這是他受傷留下的血跡?”
燕飛揚問道。
“是。”
公孫德很肯定地點頭。
交手一合,他沒有受傷,這血跡,肯定是對手留下來的。
燕飛揚蹲下去,手腕一翻,一柄鋒銳無匹的解腕尖刀浮現而出,刀鋒上寒氣撲面,公孫德差點沒忍住打了個噴嚏,不由得臉色立變。
神兵利刃,他見得多了,他自己那柄短劍,就是百鍊精鋼鍛造而成,然而和燕飛揚手裡的解腕尖刀一比,幾乎就和破銅爛鐵差不多了。
他還從未見過這樣鋒銳逼人的冷兵器。
燕飛揚用這柄鋒銳的解腕尖刀,從地板上挑起了一點略顯凝固的血漬,放到鼻子下邊,深吸一口氣,似乎在聞這血液的氣息。
公孫德不由得望了大小姐一眼,滿臉不解之色。
燕飛揚這是在做什麼?
公孫蘭沒有理會他,只是全神貫注地盯著燕飛揚的一舉一動。
燕飛揚雙眼微閉,良久不語,彷彿在細細品位這血腥的味道,更是看得公孫德莫名奇妙。作為公孫家的核心弟子,一直以來,公孫德都能獨當一面,可謂是見多識廣,江湖同道也見過不少,卻完全看不懂燕飛揚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是他。”
終於,燕飛揚張開了眼睛,微微頷首,很篤定地說出了兩個字。
“鍾俊?”
這回輪到公孫蘭詫異了。
“他還回來做什麼?”
燕飛揚搖搖頭。
這個問題,他還真回答不了。
“鍾俊?燕少,你說這個人是鍾俊……”
公孫德更是驚詫莫名。既然公孫蘭將他專程從首都調回益東,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肯定會告訴他,公孫德自然也就知道鍾俊是何許人。
他驚訝的是,燕飛揚憑什麼判斷,那個黑衣人是鍾俊?
理由呢?
燕飛揚笑了笑,說道:“他是唯一對得上號的人,與夏河以及胡靜都有關聯。”
“我知道鍾俊與夏河胡靜都有關聯……我是奇怪,燕少為什麼能夠斷定,剛才那人是鍾俊?”
“因為他的血。”
燕飛揚答道。
公孫德只有苦笑。燕飛揚越解釋他越糊塗,不過他也知道,再繼續刨根究底,就有點不禮貌了。這個謎團,暫時只能壓在心底,等機會合適的時候,再向大小姐請教。
江湖上,還很少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得住號稱“智者”的公孫蘭。
“難道他認定在這裡能找到線索?”
公孫蘭低聲沉吟。
鍾俊再次返回此間,確實讓她好生難以索解。照理,這裡所有有價值的線索,他都早就應該找到了。
“咱們先找到他再說。”
燕飛揚說道。
公孫德又開始瞪眼睛。
怎麼找?
這當兒,門外響起小車的聲音,一臺桑塔納停在老宅門口,李無歸從車裡跳下,大步走了進來,進門就問道:“是誰來了?抓住了嗎?”
燕飛揚頭也不回,答道:“應該是鍾俊,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