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僕射這兩尊大佛。
此時,便聞江八娘又道:“在此還要多謝殿下,趁著外頭大亂之機,替我把柳嫗叫進了宮來。”語罷她便站起身來,端端正正地向秦素行了一禮。
秦素倒也沒去扶她,只笑著擺了擺手:“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到底你才失去了一個姊妹,想是心情鬱郁,我把柳嫗宣進宮來陪伴於你,終究還是為了我自個兒罷了。你想啊,若是我身邊的伴讀整天板著張臉,我不也沒趣兒麼?”
這話說得江八娘笑了起來,那眼中的感激之色亦是更加地濃。
她身邊的柳嫗進了宮,江夫人若是再想拿捏她,已經相當難了。而沒有了這層掣肘,她委實有種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感覺,那鬱結了十來年的心,竟是前所未有地舒暢,此刻自是開懷。
問得了桓氏近況、並得知桓子澄那一邊毫髮無損之後,秦素便也放下了心思,只安心呆在宮中,靜待著這陣風聲過去。
時間很快便到了秋分,玄都觀楓林漸染,直映得半山灼烈。
隨著時日漸漸過去,那趙國刺客始終杳無音信,很多人都猜測,他們定然已經離開了大陳,於是,這大都城中便又恢復到了往日的歌舞昇平。
不過,這安逸的日子沒過上多久,朝堂上便又出了件大事。
便在秋分的第二日,中元帝便御筆書寫了一面“孝義天下”的匾額,賜予了桓氏,並頒下聖旨,御賜桓道非為“忠勇公”。
一時間,整個朝堂為之震動。
許是這震動來得太過突然,在匾額並爵位賜下後的數日內,朝堂之上反倒有了種詭異的安靜,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夜,安靜得幾乎有些壓抑。
而那塊“孝義天下”的匾額,在賜下當日,便被懸在了桓氏老宅正房的門楣之上。
被大火燒得焦黑的樑柱,禿筆般指向天空,而那匾額上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讓每一個行經它面前的人,都會生出一種亦榮亦枯的奇異感覺。
桓子澄立在斷壁頹垣之間,仰首望著這塊玄漆匾額,面色十分冷淡。
時近黃昏,蒼煙落照,晚風拂過這片荒蕪的庭院,焦土之下偶爾露出的細草,在疾風下瑟瑟而顫,似是禁不住這冷風的侵襲。
“她近來可有動作?”桓子澄淡聲問道,一面便俯下身來,就近觀察著那棵細弱的小草,似是在掂量著它還能存活多久。
第919章 曉密室
旌宏穩穩立於側畔,一頭烏髮黑得發沉,看上去卻是有幾分不自然。
“回主公,自搬回老宅之後,她一共偷跑出來了三次。”她叉手說道,語聲沉肅:“其中一次是去司空大人原來的大書房,兩次則是去了蕪園的書房。”
“是麼?”桓子澄神色淡然地說道,緩緩直身而起,拂了拂衣袖:“她跑去這兩處書房,都做了些什麼?”
旌宏聞言,面上便顯出了些許疑惑,說道:“她在這兩處書房的原址上走來走去,口中嘀嘀咕咕地,像是在按著什麼口訣找些什麼。而叫人奇怪的是,最後她竟然真的找到了幾處隱藏的暗室,十分之……古怪。屬下瞧著,她似是對這幾處熟悉得很,按動機關也是毫不猶豫,就像是她曾經來過桓府、知曉桓府的一切也似。”
說到這裡,她的面上便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將手撫著髮鬢,說道:“說起來,屬下在桓府做了這麼多年的暗衛,卻還從不知曉,府中竟還有著這些門道。若不是跟在她身後,這些暗室我是一處也不知道的,搞得我這個暗衛頭子卻是連個小娘子都不如了。”
她說著似是有些怨氣,面上也顯了出來。
桓子澄沒說話,唯身上氣息冰冷。
旌宏看了他一眼,便收起了面上的神色,沉聲續道:“找到這幾處暗室後,她就把每個都開啟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