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地行至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聆聽著。
阿葵蒼白的臉上劃過了一絲恐懼,然而她還是勉強按住了心神,應和著秦素的話語也提聲說道:“是的,女郎,我這就擺飯。”
她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抑住了自己聲音裡的顫抖,說完了這句話,整個後背都已汗溼。
便在此時,門外忽地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啪嗒、啪嗒”,似是女子輕快地邁著步子,細碎而又清晰,漸漸地從門邊向著西首而去,須臾便消失了去。
阿葵的臉刷地一下變得慘白,再度伸手掩住了嘴。
就算再笨她此刻也聽出來了,方才門外有人。而那個人在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後,便離開了。
那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偷聽她們的對話?阿梅與阿桑的昏迷,是不是便與偷聽的那個人有關?
阿葵整個人都快要站不住了,她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條案,拼命穩住了身形。
秦素此時卻是面無表情。
她輕手輕腳地回到了兩個使女昏倒的地方,俯下身,將案上的每一樣食物都放在鼻尖處嗅了嗅,連水都沒放過。
她的動作輕巧而又穩定,面容沉靜安妥,流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鎮定。
不知何故,看著這樣的秦素,阿葵心底的恐懼竟稍稍減輕了一些。
查驗過食水之後,秦素便蹙了蹙眉,隨後她便又重新回到了艙門處,仍舊將耳朵緊貼在門上,仔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方才留在外面監視的人,應該已經去了別處,艙門外是一片死寂,除了風吹過水麵的聲音外,什麼也聽不到。
秦素蹙眉想了想,便動作輕悄地將門栓牢牢地銷上了,旋即向阿葵打了個手勢。
阿葵白著臉點了點頭,走到艙門邊貼耳細聽,而秦素則回到了裡間。
裡間艙房正對著葫蘆門的牆板上,開了一扇四四方方的窗,可供人探出半身向外觀看。
秦素小心地將窗扇推開一條縫,往外看了看。
微弱的燭光自窗縫處投射而出,兩旁與下層皆無動靜,唯燈火亮得絢爛。
船體的這一側沒有迴廊的,直接便臨著水,否則秦素也沒膽子推窗窺探。
她將窗扇往外推開了些,探身看去,這才發現,窗旁的壁板上嵌著極粗的鐵勾,每個鐵勾上都勾著一盞青銅燈,這些銅燈隔幾步便有一隻,將整條船映得燈火輝煌。
此刻,室內的燭光與外面的燈光融在一處,而這些許的光亮,亦只是向外擴散了數步遠,便為沉沉夜色所吞沒。
初春的風帶著刻骨的寒意,刮過了秦素的面頰。
她再將窗子推得更大,探出小半個身子極目遠眺,卻也只能望見泊在右側那條船的半個船身。
那是鍾家父子所住的船。
此刻,那條船上也是燈火通明,然而卻沒有一點人聲響動,更看不見半個人影。
秦素又將視線轉向另一側,卻只見燭火散發出的光亮撲入夜色之中,水面上一片幽影晃動。秦素目力所及之處,兩側以及下面兩層艙房的所有窗戶,都是關著的。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輕輕縮回屋中,將窗扇合攏。
此刻的秦素,面色仍舊是一派平靜,唯眼底深處劃過了一絲不安。
情形越發不妙了。
原先她還以為是劉氏按捺不住,想要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壞了自己的名聲,將自己配給鍾大郎。可如今看來,應該並非如此。
再者說,想要毀去一個女子的名聲,怎樣也犯不著下迷藥。隨便落個水什麼的,又簡單又容易,何須大費周章?
還有,那個躲在外頭偷聽的人,又是誰?
方才秦素也是靈機一動,想到了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