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樺這才留心到樓小眠傷勢,只將他氣色看一眼,已自驚駭,連忙掏出兩顆藥丸塞入他口中培補元氣,才將他負到背上,再伸手攙扶木槿。
木槿借了青樺之力,方能以劍柱地站起身來,忍著不適環顧四周。
來的除了青樺、顧湃等她的近衛,另有成諭帶著六七名高手,卻是素日跟著許思顏的。
青樺臉色憔悴,衣襟上尚有許多幹涸後又被雨水泡開的血漬,瞧來白天應該受過傷。
無疑,顧湃等察覺木槿遇險,帶了許思顏的部分近衛匆匆趕來相救,多半中途才與青樺等會合。
人數雖不多,好在都是高手。對方加上前院趕來的護院應該不下百人,但身手到底尋常,想突圍應該不是難事。
木槿急忙問道:“皇上如今怎樣了?他在哪裡?”
青樺忙道:“娘娘放心,皇上無恙。只是聽說娘娘出事,可急壞了,趕緊讓顧湃先帶人過來找尋打探。我們一路留了訊息,下面應該還會有人前來相助。”
木槿很是意外,卻也是
意外之喜。
許思顏尚能分得出人手來救援自己,足以證明他那邊的情形應該遠沒有她原來推斷的那般惡劣。
緊提的心終於略略放下,她又追問道:“阿薄和千陌呢?”
青樺一邊會合顧湃等殺開血路,一邊答道:“我們遇到了孟緋期,都受了傷。屬下勉強帶他們逃開,自覺獨力難支,所以留他們在附近養傷,又點了素心香通知娘娘,然後直接去找排骨幫忙了。”
他後來點的素心香木槿並未察覺。想來他那邊一耽擱,木槿已經到了土地廟,隨即遇到孟緋期、慕容琅,直到被囚禁,哪裡還有機會再去看素心蠱的動靜?
木槿還要再追問時,忽聽前方又一陣***動,卻是幾道黑影飛至。當先之人劈面一刀擊向顧湃,竟將顧湃擊得退了半步。
竟是四五名蒙面高手,緊隨在慕容繼棠身後攔來。
成諭、顧湃等仗著身手高明,本已快要衝到院牆前,此時被他們一攔,頓時難以前行;而身後原先的守衛等又已纏裹上來。
想來慕容繼棠身邊原就帶了高手隨侍,方才見勢不對,竟悄然離去,喚了跟隨自己的高手卷土重來,生生將木槿等再度堵住。
如此一來,顧湃等虎入羊群般的優勢消失殆盡,再度被團團圍困。
顧湃、成諭領了幾名親衛只能將木槿和揹著樓小眠的青樺緊緊護於中間,不過勉強自保而已,再無法突圍。
慕容繼棠陰鷙黑眸冷冷掃過他們,寶劍冷沉如鐵,疾如奔雷,在星星點點飄落的冷雨裡鑽過眾人防護,惡毒地奔向木槿小腹。
顧湃及其他人齊齊來救時,木槿已自行揮劍將他擋下,同時足尖靈巧一蹭一抬,甩過……
光光的足早已糊滿了泥漿,她竟是拿大片泥漿當作了暗器,甩嚮慕容繼棠。
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但慕容繼棠眼見泥漿飛來,本能地揮袖便擋。
只在抵擋的那片刻功夫,木槿一邊踢起泥漿襲擊,一邊已摘過髮際玉簪,疾射而出。
她那漆黑長髮如瀑漂落之際,慕容繼棠已痛聲慘叫。
第二次泥漿飛來時,他明知並不能傷到自己,並未再去拂擋,竟被夾於泥漿中的玉簪擊中,生生釘入面頰。
玉簪不如刀劍尖銳,入肉不會太深,不至於傷及性命,但這張臉無疑是毀了。
“蕭木槿!”
慕容繼棠咆哮,一把拔出玉簪,反手射了回去。
木槿閃避,甩髮。
稠密的長髮正將那玉簪一卷,雖不能擋住那疾射的來勢,卻已消去大部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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