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天份極高,學得快,眼光也高,尋常的琴便看不上。國後因那琴是國主所送,到底沒將那琴陪嫁入吳。公主入吳後不怎麼開心,也沒從前愛說笑,琴也不如意,便很少彈了!”
許知言道:“朕也是幾次發覺她動過朕的瓊響,不僅清潔養護過,而且能將琴絃調至最佳狀態,才知她也是琴道高手。這孩子看著好相處,實則驕傲孤單,心防也重,若不能全心待她,也休想得到她的真心以對。”
許思顏便忍不住有些灰心,低聲道:“全心待她,就一定能得她真心以對了?她可曾真心待我,我並不知曉。但她的驕傲,她的心防,我倒是見識了!”
許知言凝望他,“哦?那且把你一腳踹下自己親骨肉的理由說來聽聽。”
許思顏瞬間便有了種自己不是他親生兒子、木槿才是他親生女兒的挫敗感。
可的確是他自己,一腳把他跟木槿的第一個孩子活生生給踹沒了。
好一會兒,他才從兵亂之夜的混亂說起,一直說到近日要給沈南霜名分、木槿指其李代桃僵,以及沈南霜的證據、孟緋期的佐證、木槿的刑審沈南霜……
明姑姑、青樺已幾番露出驚愕焦灼之色。
許知言也不評判,待他說完,又看向明姑姑等,“你們說說?”
明姑姑忙叩首道:“皇上明鑑!奴婢未曾跟公主出門,別的事並不知曉,但奴婢敢保證,公主與蜀太子絕無私情!國主並無其他子女,公主與太子打小兒的兄妹,的確比旁人要好,公主捨不得離蜀、太子捨不得公主出嫁也都是人之常情。可公主入吳後謹言慎行,為避嫌都不曾與蜀太子透過一封家書,何況公主從不是糊塗人,蜀太子更是出了名的人品端肅,又怎會生別的念頭?那孟緋期不容於宗室,很少入宮,公主都見不曾見過他幾回,他又怎會知道公主和太子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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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閨峙,千山風雨錦繡中(五)
青樺則道:“通知我們去接太子妃的,的確是蜀太子。蜀太子正好在吳蜀邊境,得報江北不寧,太子妃又到了附近,不放心遂連夜趕了過去,正好遇上兵亂。可蜀太子到底異國之人,為避嫌只與太子妃匆匆見了一面便離開了,根本不曾多作停留。”
“匆匆一見,不曾多作停留……”許知言眸光微閃,“你判斷得出,蜀太子大約停留了多久?”
“回皇上,過來找我們的蜀人親衛,原是宮中舊識,言談並無太多禁忌。他當時說,太子剛把公主接走說要說幾句話,讓我們過去接人,又道不妨緩著些行走,讓他們多說會兒話,這一別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見面。我們當時正與樓大人一處,臨行不得不先回復樓大人,樓大人不放心,催著跟我們一起去找人,一路便怎麼也緩不了。算來他們相處的時間,應該就是蜀太子派人去尋我們,以及我們奔過去找到太子妃的這段時間而已,前後應該只有半個多時辰,頂多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許知言點頭,“半個多時辰,敘舊大約勉強夠了!”
青樺想了片刻,又道:“蜀衛當時還提過一句,太子妃相救太子之際,曾有刺客來襲,盡數被蜀衛所誅,但山林中說不準還有亂黨,需多加小心。這蜀衛援手之事,太子身邊的隨侍應該親眼看到過,也足以證明蜀太子的善意,故而誰都未想過太子會有所誤會。”
他遲疑著道:“現在想來,當時太子身邊應該只有沈姑娘一個人了……”
能在太子危難關頭不離不棄的,必是太子心腹之人妲。
蕭以靖雖不屑於和一個女侍有所交流,卻不得不信任她的忠誠,哪會料到那個看似敦厚的女侍竟會將他的援手及太子妃的苦楚一筆抹殺,順手還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