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手上,玄黑色手環狀的通訊器非常安靜。
心中酸水湧出,張道清冷著臉,走進去,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靜靜地盯著柳玉看。
紀宴跟在他的後面,穩穩坐到沙發上,修長雙腿交疊著,手上捏著治療液,微笑著望著他。
柳玉眉深深皺起,對上視線的那刻,殺意止不住地沸騰著。
又是兩個勾引餘歌的人嗎?
兇狠視線在兩人俊美面容上徘徊,周身殺氣越發濃重。
真想把他們的皮剝下來!
柳玉垂眼,調轉攝像頭,背對二人,接通通訊。
通訊接通的一瞬,熟悉清亮的嗓音響起。
“聽得到嗎?是柳玉嗎?”
餘歌看著眼前的烤箱,心下猶豫,出聲問道。
對面柔軟的嗓音響起:“是我,余余。”
話音剛落,餘歌模糊聽見對面傳來清脆的木材斷裂聲。
螢幕晃動一瞬,繼而對準烤箱,熟悉的柔媚聲線傳出:“我烤了麵包,是我和你說過的,要看看嗎?”
餘歌應下,側眼瞥了宋靜深一眼。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注意到餘歌的目光,抬眼笑了笑,溫柔問道:“是要吃水果嗎?”
兩人坐得很近,清潤緩和的聲音也透過通訊器,傳到那頭。
一瞬間,餘歌彷彿又聽到了什麼東西被狠狠碾壓過的聲響。
餘歌皺起眉,搖頭拒絕了宋靜深,出聲問道:“你那邊,還有別人嗎?”
柳玉是不是被人脅迫了?
想到這個可能,餘歌目光微冷,眼簾垂下,凝神觀察蛛絲馬跡的瞬間暗示道:
“是那天,我們在心語麵包店門口吃的麵包嗎?”
光屏那頭,拉開烤箱門的手頓了一瞬,他似乎深呼吸了一口,重重地哽咽聲漏出一息,下一秒又掩飾住,再開口時,聲音正常。
“不是,我真的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柳玉鼻尖微酸,胸口脹脹的,暖暖的,凝視著光屏上的人。
她似乎長大了些,脫去了少女稚嫩的模樣,看上去不復以往的柔軟,變得沉穩,但眼眸透出的光,依然那麼堅定而溫暖。
柳玉不願和餘歌談起沉重難過的話題,他希望餘歌想起他時,都是快樂美好的回憶,而不是他像個怨夫一樣,醜陋崩潰又難看。
他單手穩穩端出烤盤,戴著通訊器的手始終將光屏對準烤盤。
烤盤上鬆軟的麵包精緻可愛,被做成了一個個表情模樣,頭上是肉鬆做的帽子,眼睛是兩根火腿腸,鼻子和嘴巴不知道是什麼,很生動有趣。
餘歌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剛剛烤箱門上,一晃而過的倒影中,桌子後面有兩雙腿。
而且,那天還要雙手搬椅子的柳玉,為什麼現在能單手極穩地拿出一整個烤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