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激烈的動作讓西奴華凌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深深的眼眸裡更多的卻是無奈。
“我長得很可怕嗎？”西奴華凌伸手過去想要幫男人揉一揉碰到的地方。
“不用了。”往後一退避開，萬學術自己揉了揉碰撞到的後腦勺，西奴華凌眼裡的無奈而受傷他不是沒有看到，只是對方無緣無故把他擄劫了出來，言語中似乎又和北堂無殤有關聯，他不得不防。
見萬學術如此抗拒自己，西奴華凌也不再強行接近對方，只是開啟了馬車的窗戶讓徐徐涼風吹了進來，柔和陽光下的西奴華凌透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彷彿清風輕輕一吹，這個男子就會化為一道光消失了去。
類似的感覺，萬學術也在無殤身上看到過。
“你是不是和無殤一樣，都是來自空海？”坐在馬車一角離西奴華凌最遠的位置，他抱著雙膝發出了疑問，“那時候我們一起進入空海，你和江楚河一樣走在隊伍的最中間，無殤走在外圍不被怪物攻擊看起來很明顯，而你由於藏在裡面看起來就像是被保護著不受襲擊，可是仔細一想，你其實也是不被空海怪物襲擊。”
抿了抿唇，萬學術輕嘆一聲：“仔細一想漏洞其實還是很多，你表面上是西奴國的太子，但一開始出現的身份卻是唐花城的一個少主，後來莫名其妙的又成了太子，突然出現在空谷和無殤談起了交易。”
“那疑點是什麼？”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疑點是，你的氣派，你的言談，你的舉止，統統不像一個閉塞小國太子能擁有的。在上天城皇宮裡，李天民設宴款待你，你們僅僅是對酒一杯，你身為一個小國太子在最強帝國皇帝的面前不曾行禮跪拜，而李天民居然也沒有為此而有所怨言。”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從一開始看到西奴華凌他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麼對方始終向他示好他卻跨不過心裡那道坎，原因都在這裡。
西奴華凌給他的感覺太過於奇怪，這人難以摸清，無法看透，又如何能夠信任對方，更何況稱兄道弟成為朋友。
“你們是誰？”越是順藤摸瓜的往裡走就越是發現不但沒有尋找到出口，反而陷入了一個更為漆黑的無底洞裡。
儘管他早已經知道當年害他全家的人是如同神一樣的存在，可事情發展至此，萬學術不但沒有找到那位所謂的神，反而是看到一個又一個代表權勢與財富的人都在這一張大網上。
九天國李天民，天下第一富的江楚河，現如今還有西奴國，北堂無殤，神秘的空海……所有的一切都被編織成一張包羅永珍的大網，大網的中心是五顆龍珠，而就無殤所言，這五顆龍珠是無殤分散的法力與記憶。
真正的網中心，其實是北堂無殤。
“是妖，是鬼，是神，還是魔？”
“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更何況是聽到的，你若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答案，但事情的真假還得由你自己去分辨。”看著面前這極為聰明的男人，西奴華凌偏頭望了眼窗外，“我們到了，不如你先自己看一看。”
西奴華凌話音剛落，馬車便停了下來。
萬學術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剛剛落了地，手腕就被人握住，他扭頭望過去想掙扎開，結果又和前不久一樣渾身沒有了力氣，想要開口駁斥兩句驚覺自己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以免打草驚蛇。”淡淡一笑，西奴華凌一手握著萬學術的手腕，另一隻手攬住了男人的腰，半是攙扶的帶著軟成一團泥的人朝前走了去。
從外表望去這裡應該是一處普通的雪山，兩塊巨石橫在路前看似沒有了前路，黑衣少年非離走在前面伸開兩指朝著堅硬的石頭刺了上去，石頭宛如泥巴一樣被少年輕易的刺出兩個洞來，非離口中默唸一陣法訣，石頭上居然出現了一道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