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家十幾年來一直承蒙薛將軍關照。我們可以說是老相識了。”
薛舉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哈哈一笑:“是啊。這麼多年來,真正跟我平等合作的,也只有王老弟一個人了。楊世子,其實你不是第一個能讓我欣賞的人。”
王世充看了看楊玄感身邊正對著自己怒目而視的紅拂,嘖了嘖嘴:“這位想必是紅拂姑娘吧,久仰越國公座下頭號間諜的大名了,想不到今天一見,居然還不能看到你那絕世的容顏,實在是遺憾啊。”
紅拂聽了這話,突然微微一笑:“我們雖然易容前來,卻是真心和薛將軍合作,只不過在建立互信前還不能輕易交底罷了,而你王儀同就算是擺出一副真誠的臉,到底藏了多少害人的心思,只怕也是難以說得清吧。”
王世充的嘴角抽了抽,轉瞬間又是一陣大笑:“哈哈,紅拂姑娘果然伶牙俐齒,不愧是越國公親自培養出來的頭號間諜,王某佩服。只不過你說真心和薛將軍合作,為何一直要遮遮掩掩的,還要以唐國公府的名義行事,隱藏自己的本意呢?”
楊玄感輕輕地“哦”了一聲,不知為何,每次和王世充這樣鬥智,他總是充滿了一種興奮不已的戰鬥**,回想到幾年前王世充和自己的那場深談,他有些漸漸明白王世充的意圖了,於是開口道:“那王兄你的意圖又是什麼?你敢說自己只是想在這絲路上做做生意?”
王世充笑著搖了搖頭:“明人面前不用說暗話,楊老弟,還記得我們當年說過的話嗎?我可是一直沒閒著啊!不過你這次的行動讓我有點刮目相看,所謂三年不鳴則已,一鳴則驚人,就是說你楊世子嘛。”
楊玄感心中一動,道:“這麼說你來這裡是拉薛將軍將來加入你的那個計劃的?”
王世充嘿嘿一笑:“我十幾年前就跟薛將軍是生死之交了,薛將軍打拼出這幾百裡絲路的守護神,一半是靠了他的英明神武,另一半是靠了我們王家的財力扶持。”王世充轉向薛舉笑了笑:“薛兄,我這麼說你不會不高興吧。”
薛舉哈哈一笑:“豈止一半,就連那種恩威並施的手段也是你王老弟教我的,不然我一介武夫,哪能想到這麼妙的辦法呢?”
言罷兩人相視大笑,得意的狂笑聲在這空曠的廳裡來回震盪。
楊玄感終於明白了那些殘酷的殺人手段與收買人心時的大手筆全是這王世充的主意,而薛舉只不過是一個四肢發達,被他利用與操縱的前臺木偶罷了,於是心下默然,不再言語。
王世充笑罷後,對著楊玄感道:“我在昨天來金城的時候正好也在那馬家飯店吃飯,楊老弟,你說我這麼多年一直最留意你了,你再怎麼易容也逃不過我眼睛的,我才不信你會跑這裡做什麼生意,於是今天一早就跟著你來到了這薛府。”
“楊老弟,你雖然丁憂了三年,可是功夫見漲啊,四年前你還沒這麼猛,薛少將軍的本事我知道,本來我還指望著能看到場真刀真槍的龍爭虎鬥呢,沒想到你能使出那樣的手段,既沒傷到少將軍,又能勝出,實在是出我意料之外。”
楊玄感看著王世充的那張笑臉,冷冷地道:“王世充,你究竟想做什麼,明知少將軍和我都很能打,不知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嗎?如果傷了我倒也罷了,要是我全力出手,少將軍只怕非死即傷,到時候你怎麼跟薛將軍交代?”
紅拂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含情脈脈的看著楊玄感,她實在高興自己的心上人現在心智如此成熟,能在這樣不利的情況下找到機會挑撥薛王二人的關係。
薛舉那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透出一絲冷酷:“楊世子,不用費神挑撥了,是我讓仁杲跟你真刀真槍的比試一下的,他死了是他學藝不精,你死了是你沒資格和我薛舉合作。沒什麼好可惜的!”
楊玄感沒想到薛舉能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