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提醒元太府注意一點,蕭銑絕不是倉促起事,從他起兵旬月,就擁兵二十多萬,還能打退張鎮周的山南大軍來看,他是謀劃已久,早有預謀的,絕不是立足未穩!”
元文都的臉色一變,咬牙道:“那更是要趁這時候消滅他了。若是再讓他發展下去,那他很可能一統南方,就算北方一統,也會再次面臨南北朝的問題。”
王世充搖了搖頭:“南北朝是不用擔心的,南方的實力現在遠不及北方,滅陳之後先帝又拆除了江東的堅固城池,他們無法割據自守,荊州雖然人心向著蕭銑,但是出了荊湘,無論是西上巴蜀,還是南下嶺南,再或者是向東進入江州地界,蕭銑都不可能有什麼號召力了。他最多也就是割據荊州和湘州之地,成為一路諸侯而已。”
元文都冷笑道:“難道他就不會趁著中原戰亂,北上奪取東都嗎?如果他奪取襄陽,盡得南陽盆地,那洛陽離他,也就不遠了。”
王世充自信地說道:“襄陽乃是隔絕荊州與中原的門戶重鎮,城高糧足,兵力也不少,蕭銑絕沒這麼容易攻下,他現在更應該做的,是平定荊州各地,然後東出與林士弘爭奪江州,只有打下江州,他才有可能進入江東地區,收復南梁故地。南北氣候差異極大,風俗迥異,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全軍北上,進入中原爭奪天下,只要我們不主動攻擊蕭銑,那蕭銑絕不會北上的,連襄陽都不會碰。”
元文都沉聲道:“王世充,你有什麼自信敢說這樣的話,難不成,你跟蕭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嗎?”
王世充哈哈一笑:“如果我真的跟蕭銑有內通的關係,那現在元太府,你還能在這裡跟我這樣說話嗎?我肯定也會舉兵響應蕭銑了,試問大王,還有在座的各位,若是我王世充起了反心,現在就舉兵,各位能如何應對呢?”
楊侗的臉色一變,所有人都知道,王世充身為節制東都各路援軍的總大將,要是真想反,那他們早就人頭落地了,元文都的話,確實不但過分,還很沒水平,今天給王世充這樣當面辯論,輸得可謂體無完膚。
楊侗勾了勾嘴角,說道:“那王將軍敢肯定,蕭銑不會北上嗎?但我們作為朝廷正統,手握重兵,對蕭銑這個反賊毫無動作,是不是也不好向天下,向父皇交代呢?”
王世充搖了搖頭:“陛下,天下已經不是以前的天下了,現在各地反賊四起,情勢已經危如累卵,連東都這樣的帝國首都都受到李密的幾十萬反賊威脅,又何來精力管這荊湘之地呢?只有先解決了當前的敵軍,穩定中原,打通和江都的聖上的聯絡,這才可以慢慢收拾舊河山。蕭銑並不是最可怕,最關鍵的敵人,可以先留著他,讓他跟林士弘自相殘殺,等到我們平定中原了,再回頭收拾南方。”
楊侗點了點頭:“那張鎮周所部山南兵怎麼辦?”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說道:“南陽兵不需要留太多,現在他的這幾萬殘軍,放在南陽也擋不住蕭銑,東都更需要這支部隊,大王宜下詔,讓張鎮周率山南兵入援東都,至於襄陽那裡嘛,留下南陽郡丞呂子臧即可,此人忠正剛直,州郡兵數千,也一直在亂世中保一方平安,微臣以為,有他在,可保南陽無虞。”
楊侗微微一笑:“那就如王將軍所言吧,即日召山南兵回援,準備與李密決戰。對了,王將軍,你準備以何策略,來對付李密呢?”
王世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李密之所以一下子聲勢浩大,就是因為他佔了回洛倉,開倉放糧罷了,中原一帶戰亂經年,百姓窮困,無以為生,只要有米,就能徵召百萬之眾,所以我們首要任務就是奪回回洛倉,把倉城裡剩餘的糧食全部運回東都,如此一來,各地饑民不會再投向李密,而是會來東都,成為我們的兵源。”
楊侗點了點頭:“這麼說來,王將軍是準備在回洛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