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也不願說不,瑪格利特呆立在門前,門把手近在咫尺,可是放在上面的那隻手的全部力量似乎都被抽走了,無法做任何動作。
剛剛熱鬧非常的有求必應室,不久前經過了短短的尷尬和沉默,現在彷彿陷入了帶著點絕望的沉寂。房間裡僅有的兩個人,一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前,另一個人半坐在沙發上,兩隻眼睛熱切而又無望地看著門前的那個背影,鎖住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彷彿只過了一刻鐘,又彷彿過了千萬分鐘,西弗勒斯下定決心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步向瑪格利特走去。當西弗勒斯在瑪格利特身後站定的時候,清晰可聞的呼吸聲讓瑪格利特一直保持著原來動作的手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西弗勒斯緩緩地把那隻手從門把手上拉下來,和另外一隻手一起包圍在他自己的手掌中,又問了一遍:“你會回來的,是嗎?”
瑪格利特的身體已經隨著西弗勒斯的動作轉了過來,面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瑪格利特還記得西弗勒斯今天穿的那件衣服上的第三顆釦子曾經脫落過,後來是她一針一針重新縫上去的。那時候維多利亞還建議過用那種可以自己縫補的魔法縫衣針,瑪格利特卻單單喜歡自己一針一線細細縫補的感覺。西弗勒斯的胸膛隨著他說話的聲音有些起伏,他的手包得很緊,卻不象以前總是溫熱的,反而有些冰冷,瑪格利特忍了多時的眼淚終於從眼眶中湧了出來,淚水順著臉龐滑下,又滴落在兩個人之間交握的雙手上。
西弗勒斯低頭只能看見瑪格利特的頭髮,卻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一點點被潤溼了。他嘆了一口氣,鬆開瑪格利特的手,展開雙臂把她整個人擁到自己的懷裡。夏季的衣服原本就單薄一些,很快西弗勒斯胸前的面板也感覺到溼潤。瑪格利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是西弗勒斯身上衣服被浸溼的範圍卻逐漸擴大。從來沒見過瑪格利特流眼淚,更別提這麼多的眼淚,西弗勒斯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笨拙地拍了拍瑪格利特的背,低聲說:“別哭了。”
這句話卻象一個訊號一般,瑪格利特本來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緊地攬住西弗勒斯,面頰依舊緊貼在溼透的布料上。西弗勒斯騰出一隻手把被淚水沾在瑪格利特臉側的髮絲攏到她的耳後,又伸手把她剛剛從眼眶裡溢位來的淚水擦去,他的聲音裡少了些剛才的生硬,輕聲說:“別哭了。以後都不要哭了。”
房間裡的燈光彷彿變得柔和起來,一高一低兩道身影相依相偎,似乎自來便是如此,好像從不曾有過分離。
那天瑪格利特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宵禁之後了。維多利亞和凱瑟琳聽見瑪格利特特意放輕的腳步聲,都躲在被子裡鬆了一口氣。剛才他們四個並沒有在八樓待很久,逛了一圈回到宿舍後看見瑪格利特還沒有回來,維多利亞和凱瑟琳還都挺高興的。但是直到宵禁也沒見到她回來,兩個人都有點著急。拐彎抹角地從雷古勒斯那裡知道西弗勒斯也沒回去,維多利亞兩人先鬆了一口氣又擔心起來,萬一他們兩個人不在一起怎麼辦?那邊西里斯和安迪悄悄地溜了出去,先告訴她們有求必應室仍然被佔用著,而且還是聚會時安迪開啟的那個房間 —— 因為安迪如法炮製之後房門又出現了。然後西里斯他們就守在八樓,直到看見瑪格利特兩人走出來,又通知了維多利亞她們之後才溜回去。
放假前的最後幾天過的飛快。那些已經明確了自己的立場的七年級學生們之間的爭端時有發生,為了防止他們直接把霍格沃茲特快列車作為他們畢業後的第一個戰場,鄧不利多教授派出了幾乎全部的教授們在火車上一路巡視。也許是教授們這七年的積威仍在,那些七年級學生們每每遇到時眼光都恨不得吃了對方,但是行動上卻都有所剋制。不過這一切都和安迪沒有關係。他仍然和西里斯他們待在一起,有說有笑地,嗯,展望未來。
斯普勞特教授路過瑪格利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