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書記,曾偉亮同志來了。”範海陽在mén口說道。
“快請進。”蘇望放下手裡的筆,站起身來。
“曾偉亮同志,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坐在沙發上,蘇望先說著家常閒話。
“蘇書記,我是92年從荊南省財會學校畢業的。”
“那你到富江有五年了?一直都待在鎮財政所?”
“是的,蘇書記,我一直都在鎮財政所上班。”
“哦,聽說你是渠江本地人,父母親都在渠江造船廠上班?”
“是的蘇書記,我父親是渠江造船廠的技工,母親是造船廠食堂的員工。”曾偉亮並沒有因為父母親普通而生出一絲心虛,,而且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他很為他的父母親驕傲。
蘇望微微點了點頭,曾偉亮是蔡浩向他推薦的。聽蔡浩說,曾偉亮的父親跟他的父親是多年的同學,只是脾氣比較直,兒子一直待在富江鎮也不肯出面找老同學幫忙。不過蔡浩跟曾偉亮從小就認識,很瞭解他的為人和xìng格。
“蔡浩有沒有跟你打過電話?”蘇望話鋒一轉道。
“蘇書記,蔡科長跟我打過電話。”曾偉亮毫不遲疑地答道。蔡浩在蘇望上任之初就跟曾偉亮打過電話,說自己向蘇書記推薦了他,暗示他要好好把握機會。不過近一個月過去了,蘇望根本沒有找過他,甚至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就跟鎮黨委和鎮政fǔ普通工作人員一樣。今天範海陽突然打電話到他辦公室,說蘇書記有事找他。曾偉亮心裡不由一陣luàn跳,在杜一聞和同事們狐疑的目光中出來辦公室。
“能跟我說說富江鎮目前的一些情況嗎?”蘇望掏出一支菸,遞給曾偉亮一支。曾偉亮接過來之後連忙掏出火機給蘇望點上。
“好的蘇書記。”曾偉亮沒有給自己點上煙,而是恭恭敬敬地繼續說道:“經過蘇書記一番整頓,鎮政fǔ各部mén都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積極xìng和主動xìng,但是這其中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工商所和國土所個別同志打著蘇書記整頓的旗號,向某些商戶和違規用地的農戶進行敲詐。”曾偉亮看了一眼蘇望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說道。
“哦,能說得詳細一些嗎?”蘇望眼睛眯了一下,不動聲sè地說道。
“好的蘇書記。工商所有兩位工作人員對鎮農貿市場和集市一些攤主說,蘇書記現在對富江鎮進行大整頓,很快就會對農貿市場和集市進行整頓,屆時會進行重新招租,如果想繼續做生意,就必須給他們jiāo錢,只要jiāo了錢,保證能讓這些攤主把生意繼續做下去,大約有二十餘家攤主給這兩人給了錢,具體金額我就不知道了。國土所的一位工作人員則威脅幾戶違規用地的農戶,說蘇書記已經下了指示,凡是違規用地的要全部抓進派出所。聽說這幾戶違規用地的農戶都給了錢,求那位幫忙遮掩。”
“事情屬實嗎?”
張偉亮遲疑一下說道:“蘇書記,事情屬實。”
蘇望不做聲,慢慢地chōu著煙。機關單位都一樣,很多訊息再隱瞞,也會有人知道在sī下里傳。尤其是富江鎮這種鄉鎮,人與人之間七轉八繞的都能扯上親戚關係。那些攤主和農戶被敲詐了肯定會忍不住跟親朋好友訴苦,訊息肯定就會走漏出來。張偉亮在鎮財政所上班,屬於比較要害的單位,訊息也比較靈通,只要用心打聽,肯定能打聽出一些風聲來。
“那三個人有什麼背景嗎?”蘇望不相信這麼囂張的人會沒有一點依持。
“蘇書記,工商所的那兩位工作人員,一位是縣工商銀行副行長的外甥,一位是黨政辦竇主任的nv婿。國土所那位工作人員姓謝,也是排灘村的,聽說是謝副鎮長的堂弟。”
“張偉亮同志,非常感謝你向我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