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離卻只是昂首挺胸,無所謂的將雙手負於身後,本是破綻百出,可任赫連秦風如何膽大,楞是不敢上前。
見到他那妖異的四角星瞳孔如鐘擺一般來回搖動著,心中的不安是如此的強烈。赫連秦風不停的作著深呼吸,半晌之後,才稍稍鎮定下來。然而,現場氣氛的那分詭異讓他心中頭一次感到了彷徨。
“呵呵,你不必緊張,這裡只有我們兩人,我不會以多欺少的!”神離將赫連秦風的表情盡收眼底,隨即不慍不火的說道。
赫連秦風頓覺一股無名業火襲上頭來,強行壓制下去的火氣以更猛的姿態爆發出來,便再也無法自控。手中那柄戰戟被他握得死緊,只見他立即搶上一步,河岸邊的那條木版隨即一顫,長戟已經撮了過來。
神離仍然立於原地,面上笑如春風,好似那柄在瞳孔中不斷放大的冷兵對他根本毫無威脅一般,隨著危險的臨近,臉上的微笑也越發燦爛。
譁,一記血花如柱般竄了出來,濺到赫連秦風披了幾塊盔甲的粗布衣服上。
咕嚕一聲,赫連秦風喉結聳動,已是震懾當場,驚恐的目光中對映出神離愈發猙獰的面目。本來先前赫連秦風攻過來,對方不躲不避,他就已是心中打鼓,而如今神離的腦部硬是捱了他這強勁的一戟,血花爆濺中,更是讓他頭皮發麻。
看著逐漸流灑出來的腦漿,白花花中帶著絲絲血跡,多少有點潔癖的他只覺胃中一陣翻騰,強烈的欲吐感頓時襲了上來。接著,只見他嘴巴一張,混雜著腥臭味的異物頓時將面目可怖的神離染了一身汙穢。
“你,你……”赫連秦風握戟的手有些哆嗦,另一隻手強自止住顫抖,指向眼前仍在對著他微笑的神離,聲音瑟縮。
溫醇的笑容,血染的面孔,矛盾的一對組合,卻又緊密契合起來,沉穩如赫連秦風,也只是難以置信的看著神離,身體無意識的寒顫不止。
撲撲撲,赫連秦風氣喘如牛,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待他直視眼前時,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襲上心頭,身形霍然一震,黑色眸子旋即變得更加黑暗,那種了無邊際的恐慌已經完全替代了他所有的負面情緒。
心中彷徨的同時,眼前的突兀變化的場景又是讓他一陣啞然——數十隻烏鴉發出難聽的叫聲,振翅高飛,而本已該死的神離卻已消失。
寂靜的河岸邊,一個人影孤寂無比,淡淡的月色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你這妖人!”
為了驅走心中的恐慌,赫連秦風嘶底竭裡的大聲吼道,所謂的風度,瞬間蕩然無存。整個江河邊,彷彿還有餘音傳來,陰沉得讓人膽寒。
“哈哈……”那個熟悉得陌生的聲音傳入赫連秦風耳中,隨即,一記妖紅色光束破空而出。
慌忙中,赫連秦風攥緊手中戰戟,全力一掄,紅光當的打在戟柄上,然後隱去,而那長長的柄上,卻是留下了一個細小的窟窿眼。
赫連秦風倒抽一口涼氣,後背已經冰冷刺骨。雙眉一豎,他憤怒的將自己的嘴唇咬破,鹹鹹的味道順著食道流進他的體內,那刺激人心的寒冷終於淡去,換來是是他稍稍的冷靜,而與此同時,他的眼睛也緩緩的閉上了。
嗖……,四面八方,無數道同剛才一樣的暗紅光線破空而出,直追赫連秦風而至。
只不過赫連秦風卻非等閒之輩,長年隨軍征戰,本就積累了不少經驗。儘管在軍中只是插科打諢不顯山水,但是當冰山真正顯露一角時,人們才會感嘆它的雄偉壯哉。
隨著一聲大喝,實力絕對堪稱上乘的赫連秦風濃眉倒豎,眼睛大睜,戰戟跟著掄轉起來,石破天驚,卻顯得遊刃有餘。
錚錚聲中,光線全被隔在瞭如圓舞陣的華麗防禦之外,只可憐赫連秦風那柄神戟,硬生生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