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請十七娘過去。”
等了片刻,卻只有冉雲生一個人從車上下來,衝一干人淡淡道,“舍妹大病初癒,易疲乏,早已經回去休息了,令諸位失望,真是抱歉。”
方才冉雲生下車時,眾人也都看見了,裡面空空的再沒有旁人,冉氏不可輕易得罪,他們就算不甘心,也不能太過分。
其實,之前冉顏若是站在船上昂首挺胸的任由他們看個夠,也許會少一些窮追猛打,可惜當時她怒火洶洶,還剛剛到甲板上,就退回了船艙,頗給人一種驚鴻一瞥的驚豔之感,因此事後大家都想尋到她,仔細看個清楚。要知道,七夕這種可以肆無忌憚的日子可不多。
一眾人悻悻告辭,張斐道,“難得七夕,十郎也一併上船玩吧?”
“在下身有要事,就不去湊熱鬧了,祝張郎君玩得盡興!”冉雲生一揖,拒絕的姿態已經十分明顯。
張斐也不好勉強,客氣了幾句,便與眾人一併返回。
巷子中,蕭頌低下頭便能看見冉顏頭頂的髮旋兒,和長長的羽睫,鼻尖微微挺翹的部分顯得俏麗可愛,長髮在身後鬆鬆散散的結起,比形容整齊的時候多了幾分隨意慵懶,蕭頌心中微微一動,朝她身邊靠了靠,“被人追捧,旁人求都求不來,你為何要逃避?”
“我可不敢消受這樣的追捧。”冉顏看著他們走遠,稍微鬆了口氣。
蕭頌瞭然的點點頭,並非所有人都喜歡被眾星捧月,冉顏這樣清冷的性子,恐怕不大喜歡在眾人之間周旋。
“白義!”蕭頌朗聲喚道。
巷口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郎君!”
“把馬車牽過來。”蕭頌吩咐道。
“是。”白義領命去牽馬車。等候的這一會兒工夫,冉雲生已經在集市附近繞了一圈,又返了回來。
“蕭侍郎,久違了。”冉雲生跳下馬車,向蕭頌一揖。
蕭頌微微頷首道,“數月不見,冉十郎風姿更勝從前。”
冉雲生道,“不知蕭侍郎何時到了蘇州,可是有公幹?如若閒暇,還請讓冉府略盡地主之誼。”
“我這趟不過是路過江南道,明日一早便啟程回長安,冉家的心意在下領了,代我向令尊問好。”蕭頌面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沉穩而和善,再加之他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直是令人心折。
這一番話說的自然又篤定,如果冉顏不知道他幾次追查蘇伏,絕對會深信不疑。
“我與令妹的事情尚未談完,這樣吧,我們一起送她回去,路上繼續談。”蕭頌自然而然的說出了方才已經達成的協議,彷如臨時起意一般,直令冉顏歎為觀止。
冉雲生略有些遲疑,他看了冉顏一眼,見她沒有意見,遂笑道,“那就有勞蕭侍郎了。”
這時白義趕著馬車恰好停在巷口,蕭頌低側過頭,衝冉顏微微一笑,“冉娘子請。”
“十哥放心。”冉顏經過冉雲生時,悄悄說了一句。
冉雲生揉揉她的發,柔聲道,“蕭郎君名聲顯赫,我自是信他的。”
蕭頌站在馬車側,回過頭正看見這一幕,劍眉不自覺的便皺了起來,不禁想出言催促,但出於身份禮貌,只好耐心的等她過來。
上了馬車之後,冉顏抬眼打量車內。
蕭頌的馬車很是寬敞,裡面一幾一榻,地上鋪著竹蓆,佈置簡潔大氣,車內充滿了他身上的氣息,並非是某種可以聞見的味道,而是一種感覺。
“蕭郎君是想問殺手之事?”除了這件事情,冉顏想不通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堂堂一個侍郎堅持不懈的盯著她。
“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嗎?”蕭頌本並不是想詢問這個,但冉顏既然提起,他便順道說說。
冉顏不語。
蕭頌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