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而建,一條條風格各異的拱形石橋連通護城河的另一畔,人群熙熙攘攘,這裡有聽彈詞看偶戲的會所,有賣糖人的小攤,路過那家賣甜糕糰子出名的老字號門前時,夏小冉的腳步忍不住停了下來,一年前,也是在這裡,她和傅希堯還沒開始,他興奮的自己跑去買了一大袋子的糰子,吃得津津有味,而最近自己也很喜歡吃甜,莫非孩子是隨了他爸爸?夏小冉搖搖頭,打斷了自己的這種想象。
就在她失神的時候,藏在人群裡的一小偷看準了她是孕婦,就暗自扯了她的挎包用鋒利的小刀割斷挎帶,這時夏小冉才覺得肩膀被外力扯得有點疼,低頭一看,驚呼了一聲:“你想做什麼?”
“冉冉,小心!”說時遲那時快,跟在後頭的傅希堯用身體攔在她身前,又怕大動作會傷到小冉,只單手把住了小偷搶包的手,哪知那小偷情急之下用還自由的左手反手一揮,趁機刺向了傅希堯,他一閃,下意識地用手保護自己,刀險險地落在了手臂上,割出一道傷口,小偷就趁亂抓著包逃了。
傅希堯哪裡受過這樣的氣,瞪著滿大街袖手旁觀的人狠罵了一句“SHIT”就想追上去,卻被人輕輕拉住衣角,他回頭一看,見小冉皺著眉搖了搖頭:“別追了。”又指指他的手臂,“不如先去醫院看看吧?”
聽見她在關心自己,傅希堯還繃緊的臉霎時柔和得不得了,他反握著她的手,安撫道:“沒事,衣服厚,就淺淺劃傷了一點兒,哪裡就嚴重得要去醫院了?”他現下就想跟她獨處,其他的都靠邊站。
“不管怎麼樣,總得先消毒包紮一下才行。”夏小冉下意識地拉著他往石橋上走到護城河的右岸。
傅希堯自不會點醒她,任由她握著自己的手,尤其當他看到石橋的名字時更是心裡暗爽,情人橋啊情人橋,只要你保佑我這次順順當當的娶到老婆,我以後定加倍給你修葺養橋。
他們在一幢年代久遠的老宅前停下,古樸的木雕閘門,門廊上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紋飾,夏小冉站在門前才猛然想起自己的手提包被搶了,捶了捶腦袋:“糟糕!鑰匙!”又突然想起什麼,在身上穿的孕婦裝的幾個兜裡都翻了一遍,又像小孩子獻寶似的勾著亮晶晶的鑰匙在傅希堯面前笑說:“在這呢!幸好我早上放兜裡了!” 不過看著傅希堯定睛地瞅著她,她又馬上尷尬地走上石階去開門,邊走進去邊說:“這是我爺爺奶奶以前住的老宅,小時候我也在這裡住,直到現在,我爸媽他們也總會過來住幾天。”
傅希堯還沉浸在她剛才的笑顏裡,什麼也沒聽進去,光傻笑了。
夏小冉在一樓的一個小房間裡取出一個藥箱,然後一言不發地給他包紮,傷口不深,不過很長,傅希堯見她那麼認真細心的樣子,心中一動,有些感慨地說:“這隻手傷過兩次了,好在這一次,你知道它疼。”
夏小冉也沒理他的話裡有話,用紗布打了個小蝴蝶結,關上藥箱時說:“我覺得你還是上一趟醫院,讓醫生瞧瞧比較好。”說完就去放藥箱。
“你……這是不是在關心我?”傅希堯笑開,露出兩排白牙,看小冉要往那小屋子走去,又急嚷嚷,“哎!這屋裡暗,你走路小心點兒!”
“知道了!”雖然聲音微不可聞,不過他還是聽到了她的回答。
她走出來的時候,傅希堯又問她:“你上週去做B超了吧,聽說這時候已經能看到孩子在吸小手指,還會在肚子裡翻跟斗了?會不會鬧得你睡不著?”
“你怎麼懂這些?”她一愣。
“這還不容易?買幾本書補習一下,再不然找個醫生問問就知道了,只是孩子的媽狠心不讓我這個準爸爸參與這一切。”他說得無不委屈,其實他還撒了一個小謊,小冉每次去產檢他都在,只不過她不知道罷了。他不等小冉回答,又問:“我能參觀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