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著蒼白的唇抱歉:“對不起……真的吃不下。”受傷的嗓子完句,已經刺刺地疼著。
“沒關係。”蘇曉沐笑笑,利索地把東西收好,醞釀陣情緒,才裝作不經意地問,“小冉,可不可以告訴,對傅希堯是什麼感覺?”
昨發生的事,至今心有餘悸。
那歹徒被逼到絕路,朝警察揮舞著刀子要挾,估計手勁也大,小冉被他掐沒知覺。而後趕到的傅希堯那雙眼冷得跟冰川似的,他拜託他照顧孩子,不知道跟警察說些什麼,警察邊疏散人群,邊穩住歹徒的情緒伺機而動,也就在那電光火石間,傅希堯從他身後撲上去,扣扭,彷彿等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那人的臉上也疼得扭曲,鬼吼鬼叫,還不夠,傅希堯還壓著他死命地揮拳,兩眼猩紅得跟地獄來的撒旦,幸好有人攔著,不然,不然那人估計就沒活路。
也管不了那麼多,跟著救護車去醫院,傅希堯也抱著孩子跟去,可孩子直在哭鬧,等到醫院,醫生給孩子檢查過後只是受驚嚇,而小冉是傷了喉嚨。見小冉脖子上圈青黑,他那張臉緊繃著,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想想,還是忍不住跟他說應該先把事情處理好再來,至少得把孩子給安頓好,這兒小冉有她照顧,不會有事的。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反正又在病房坐好久好久,後來還是他家裡還來人,他才肯帶著孩子離開,臨走前又再三拜託好好看著小冉。
她敢肯定,傅希堯對小冉肯定有情,而且不是一星半點的,那種在所不惜的佔有,毀滅地的感情,強烈得讓人躲不得,也逃不開。不知是幸,還是不幸,被這樣霸道的人愛著。
小冉的母親也聞訊趕來,見小冉還是昏迷著,便哭得很傷心,想起小冉過的家裡的事父親的事,就寬慰著讓別擔心,回去照顧伯父,等小冉醒再過來。
一 切都處理好,正要鬆口氣,護士卻跟她說,小冉有出血症狀,剛安下的心又被提起來。恰好小冉的主治醫師是她的好朋友,拜託他幫小冉做全身檢查,早上結果就出來了,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有些複雜地看眼小冉,依糊塗的樣子,似乎還不知情,嘆聲。
夏小冉的手緊緊揪住被角,病房裡開暖氣,可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琉璃般清亮的眼睛此時丁點兒的神氣都沒有,半晌不說話,彷彿是在思考,又彷彿不願意回答。
看她滿臉的不知所措,蘇曉沐又覺得自己不該問得這般唐突,就訕笑著:“是我太八卦,當我沒問吧。”
牆上的掛鐘嘀嗒嘀噠地響著,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
夏小冉垂著眼,看著自己泛白的甲色,指尖輕顫,被藥水灌得冰涼的手已經沒有知覺。輕輕地搖搖頭,咬唇:“你這樣問,我也不知道。”她的聲音很細,卻帶著從心底透出的酸楚無奈,就連呼吸也開始深淺不地混雜著。
對他的感覺?是恨嗎?可沒有愛,哪裡會有恨?他沒有給拒絕的機會就闖進自己的生命裡,用他與生俱來的霸道禁錮索取的切,那半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也知道他在背後為做許多的事情,張開他的羽翼對好,也許是彌補,又或者是他口中的愛,分不清,也不想去分清,劇痛已經在心裡生根,和他的過去太過沉重,沒有能力揹負,唯有放下。
蘇曉沐眉間輕蹙,心神轉幾轉,表情極為猶豫地:“小冉,……”
“什麼?”等了一會不見有後話,夏小冉愣愣地望著她。
蘇曉沐本就不是婆婆媽媽的人,咬緊牙鼓作氣地出口:“小冉,你懷孕了。”
好比平地驚雷。
聽蘇曉沐的話,夏小冉頓時僵住,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瘦削的臉比雪還要白還要透明。病房裡很安靜,很安靜。玻璃窗外,雲層像燒盡的灰燼,灰灰的片擋住所有的陽光,空氣是冷的。夏小冉低著頭,讓人看不見的表情。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