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不夠靈活,沒能發揮得十全十美,琴曲聽起來還偶有凝澀。
更何況他連這熱鬧也沒有看到底,到後來竟還呆坐著魂遊天外,不知想什麼去了。
就連譚老國師也拿不準,建昭帝會心血來潮,點了誰做狀元。
這場比試一結束,建昭帝便回過神來。他顯是失去了再看別人相鬥的興致,連這一局的勝負都沒有提,便叫兩人退下去。
他站起身。在坐椅前踱了幾步,打定主意,回頭衝譚老國師道:“行了,朕看此次大考的前十名就這麼定下來吧。”
他能記住名字的,便直接說名字,記不住的,就抬手向眾人中間一指。自有玄音閣的樂師唱名,一旁內侍揮毫記錄。
建昭帝是從第十名說起的,一連提了七個。停了下來。
這七人同大夥估計得差不多,只是其中漏了鍾天政、項嘉榮和文笙。
到這時候,大家已隱約猜到,這三個人估計就是前三甲了。
鳳嵩川可沒有膽子給皇帝臉色看。他死命低著頭。目光陰鷙,臉上漲得通紅。
建昭帝沒有往鳳嵩川那裡看,頓了一頓,笑道:“此次的前三甲,朕看也算得上是眾望所歸了。三甲項嘉榮,你雖腿腳上有小小的殘疾,上天卻賜你音律上遠超他人的天賦。相信透過此次選拔,沒有人再敢看輕你。”
項嘉榮跪倒謝恩。神情頗為激動。
他覺著排在他前面的兩個人若是顧文笙和鍾天政,那他心服口服。能叫皇帝欽點第三名,已經是十分知足。
還剩下頭兩名,建昭帝興致頗高,環顧了一下左右,笑道:“朕聽說外邊的百姓們把這場選拔的前三甲稱作狀元、榜眼和探花,還有許多猜測,其熱鬧程度要勝過三年一次的玄音閣大比。要這麼說,朕適才為他們點出了探花,現在再來看看這狀元和榜眼。”
他頓了頓,望著文笙和鍾天政,似是在掂量這兩人哪一個做狀元比較合適,絲桐殿裡一時鴉雀無聲,氣氛很是緊張。
“鍾天政,朕看這些天不管如何考,你的名字都排在前頭,連國師都贊你悟性驚人,你既然有這樣的天分,進了玄音閣以後要好好地學,我大梁像國師這樣驚才絕豔的人物還是太少了,朕希望除了他的兒孫以及幾位弟子,來日有更多的人可以繼承他的衣缽,把妙音八法發揚光大。”
大殿下面鍾天政叩首應“是”。
建昭帝方才宣佈:“此次大考第二名,鍾天政。”
鍾天政謝恩退下,臉上神情溫和,透著謙恭,好似對這個結果早已是心中有數。
饒是鳳嵩川拼命剋制,他的臉上還是因為充血慢慢變得赤紅。
其實這時候絲桐殿裡眾臣子都在等著建昭帝接下來公佈狀元到底是何人,並沒有誰去看他,可鳳嵩川卻覺著不知有多少目光落在他身上,臉上火辣辣的,一時連頭也抬不起來。
熊越真是無用,顧文笙的手為什麼沒有廢掉?不但沒廢掉,還能彈這麼久的琴,和旁人爭狀元,明顯傷得不重。
皇帝明知自己和這姓顧的小賤人有仇,偏偏這麼抬舉她,是否是自己最近哪裡做得不對,惹了聖駕不滿,以此為懲戒?
否則的話,他就是再偏心李承運,也不可能如此荒唐反常,要點個女子為榜首。
他這裡胡思亂想,建昭帝已將目光落到了文笙身上。
這顧文笙是個女子,幾天之前若是誰同他說,此次大考他會點此女為狀元,他定會斥其胡說八道。但……算了,但願幾個兔崽子能體會到他這一番苦心。
他對文笙不像對前面幾個,順便還勉勵一番,表達了對他們來日報效朝廷的期許,對此女,他只抱了一個想法,且不好當眾挑明。
故而建昭帝直接道:“顧文笙,朕不論你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