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嵩川做過譚老國師的護衛,和玄音閣的關係更為親密,這麼一想,自己即將要面對的形勢還真是十分嚴峻。
這時候一個油頭粉面的少年撥開人群擠進來,隔著老遠便衝這邊喊:“符詠,符鳴,快去看看吧,玄音閣大門口貼出紅榜來了,呆會兒每組的甲乙等名字直接上榜,你倆要不要對一對號?哥幾個回頭押誰就看你了。”也不知是哪家子弟。
那哥倆一聽來了精神,符鳴欠起身,問了句:“當真?”當即打發了貼身的小廝過去守著,一有名字上榜立刻回來報信。
紅榜出來,也意味著準備就緒,大考馬上就要開始了。
兩位侍者上臺,在同樂臺的正中央擺放了桌椅,而後退了下去。
跟著連個開場白也沒有,就見一個人抱著古琴自一旁走上來,先將琴小心地放到桌子上,才衝著綵棚方向深施一禮,又向周圍團團作了個四方揖,然後去到桌子後面端正坐好。
大家這才知道,這一位便是今天第一組第一個出場的應考者,離得太遠,文笙只能瞧見這人穿了件藏藍直裰,似乎留著鬍鬚,至於長什麼模樣實在是瞧不清楚。
現在她相信綵棚裡坐著的是那九位主考官了。
這時候周圍再有說話的勢必要犯眾怒,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到是難得安靜了下來。
那人端坐檯上,用他帶上來的古琴撫了一曲。
琴曲不長,很多人還沒緩過神來他已經彈完了,今日天公作美,風自同樂臺那邊刮過來,琴聲在文笙聽來還算清晰。
一曲止歇,同樂臺畔沒有什麼動靜,那人站起來,又向著主考官的方向行了個禮,才抱著古琴,畢恭畢敬地退了下去。
這時候街上才漸起議論之聲。
符鳴眼見這人一下去,第二個人便上臺來,帶的依舊是一張古琴,忍不住道:“這般安排,先上場的人豈不是大大吃虧?”
許多人深以為然,符詠摸著下巴作思考狀:“幾位主考應該會考慮到這個問題吧。說不定每個人的題目都不相同?”
符鳴咋舌:“那豈不是要準備六百道完全不同的題目?”
杜元樸卻覺著不大可能,先不說六百道適合應考者水平的題目短時間去哪裡準備,就是蒐集齊了,若保證不了難易程度相同,又哪來的公平可言。
這第二個人很快也將自己的一曲彈完,與前面那個彈的曲子完全不同。
如此第一組五人輪番上臺,五人中有的撫琴,有的吹簫,當眾演奏的曲子雖然用時差不多,但有難有易,沒有一首是重複的。
這一組結束,文笙心中一動,猜測道:“今天這考題莫不是叫大夥隨意發揮,想彈什麼都可以,想用什麼樂器也都隨意?”
此言一出,眾人立時都覺著看場上這情況實是大有可能。
符鳴請教道:“顧姑娘,借你一雙慧耳聽聽,適才這五個人裡面誰能直接被點為甲等?”
文笙還是第一次聽到“慧耳”這種說法,想笑忍住了,道:“若叫我聽,似乎是中間出場那位吹簫的更勝一籌。”
關係賭局,符鳴邊上幾個少年還想接著問得更詳細些,適才被符鳴打發去看榜的小廝氣喘吁吁跑來,道:“少爺,甲等第一位名字出來了,那人叫紀和煦,號牌是宮字牌十七。”
符鳴見臺上第二組的人此時已經上場,揮了下手:“知道了,你先找紙記上。再去盯著下一組。”
那小廝應了一聲,掉頭欲走,符鳴又把他叫住:“你在前面可聽說了,今天考題是什麼?”
負責往紅榜上寫名字的可是綵棚裡出來的人,自己這小廝素來機靈,更何況此時紅榜那裡不知圍著多少人,他就不信沒人關心這個問題。
果然小廝答道:“聽說是叫應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