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這條思路一想,眼前的局面竟然豁然開朗。
對啊,為什麼不去參加玄音閣的收徒選拔呢?
鍾天政想以這個辦法找姚華出來,不管是真是假,辦法總歸可行。
而且此次玄音閣收徒影響這麼大,可謂是舉國震動,只要她能留到最後,便不再是人微言輕,會見到許多成名的樂師以及高官顯貴。
甚至有機會見到譚國師和建昭帝。
若是那姚華也幫不上忙,她還有最後一步可走,便是直接向建昭帝陳情,當面要人。
給也到罷了,她從此帶著師父和戚琴迴歸青泥山,過她伐木叮噹的生活,若是不給,大不了死魚網破。
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縞素。
文笙只是轉瞬間便打定了主意,可現在卻有一個麻煩橫在她面前。
鳳嵩川才當面叫囂完,誰給文笙出具薦書,便是與他為敵。
這時節,誰會冒著同鳳嵩川反目成仇,被他打擊報復的風險,幫自己這個大忙呢?
也不是一個這樣的人都找不到,至少紀南棠可以,雖然文笙從未與這位紀將軍見過面,只看他麾下李曹、杜元樸這些人,她便對紀南棠有一種神交已久的感覺。
可是隻剩十二天的時間,從奉京到白州一個來回,便是騎快馬也趕不及了,更何況還不清楚紀南棠現在是否在戰場上。
眼前的司馬符大人,是紀南棠的恩師,不知道……
她長時間不語,忠勇伯連玉和心裡有些發虛,這姑娘可是個狠角色,先前沒有參加選拔的打算,受鳳嵩川如此一激,說不定改了主意呢?
他抹了抹油光鋥亮的腦門,起身踉蹌了一下,扶著桌子站定,同符良吉道:“符大人,你我也出來一天了,酒足飯飽,鼓也敲了,歌也唱了,過得甚是開心,不如就到這裡,大家趁興而返,你看如何?”
符良吉笑道:“好,正該如此,太晚了我這把老骨頭也吃不消。”
他起身打發了兩個孫子送一送忠勇伯,自己卻落在了後面:“你先行回去,我借這地方和元樸他們說幾句話,說完了,我們也各自回家。”
連玉和會意,由符詠符鳴一邊一個,攙扶著出了門,自有侍衛接手照應。
而這邊符良吉卻回身坐下,神色凝重,目光越過了文笙,問杜元樸道:“到底怎麼回事?”
杜元樸便將戚琴和王昔的事低聲說了。
符良吉閉上眼睛沉吟未語,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半晌,他睜眼望向文笙:“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理?去求譚瑤華,叫他幫著向二皇子要人?抑或請他祖父譚國師出面?”
文笙恭敬回道:“來見大人之時,我有這等想法,可剛才得鳳嵩川提醒,我覺著到不如去報名參加一下這玄音閣的收徒選拔。”
符良吉聞言不禁多看了文笙一眼。
這小姑娘說話真是理直氣壯,要叫鳳嵩川聽見,不知會不會氣得吐血。
他捻著鬍鬚,問道:“就是被選中了又如何?”
文笙拱了拱手:“選中了說不定就有機會面聖,到時我便可以當著聖上的面,給我師父以及幾位樂師求個情。”
杜元樸與李曹聞言不禁動容,符良吉微微點了點頭,這顧文笙膽子比他預計的還要大,只盼著她有這份音律上的天賦才好。
杜元樸見狀在一旁提醒道:“大人,顧姑娘的薦書……”
符良吉思忖了片刻,卻道:“鳳嵩川話是當著我和忠勇伯的面說的,我不得不給他幾分面子,否則事情就失去了轉圜的餘地。況且這次選拔雖然不知何人任主考,但左右離不開玄音閣的樂師,鳳嵩川與他們都很熟悉,別怪我給你澆冷水,若是找不到合適的人為你撐腰,這選拔也不用去參加了,保證第一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