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想出什麼話來詢問。
戴向被打成重傷,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高陽老叟“騰”地站起來,飛身往臺上而去,叫道:“姓狄的小兒休走,讓老夫來會一會你。”
禁軍齊齊往前湧,擺出一副戒備的樣子,顯是怕他有什麼失當之舉,驚了聖駕。
其實他這麼大刺刺上場,自稱老夫,細究起來已經夠上得御前失儀,不過天祐帝聽說過他,表現得很大度,沒提這茬,反而笑對吳德水道:“太師能將如此高手收為己用,著實令朕羨慕。”
吳德水連忙欠身:“此老性情疏散,堪比閒雲野鶴,這段時間只是因為小兒遇刺,才在在臣下家中做客。若不為此,老臣早將他舉薦給陛下。”
天祐帝笑了一笑,耳聽高陽老叟在臺上叫囂,瞳孔微縮,沒有作聲。
狄秋衡受傷,不可能再戰,王十三擼了擼袖子,朗聲笑道:“看來是非得我上場啊。老頭兒,讓我來教教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
他嘴裡胡言亂語,邁步走上臺去,其實腦袋裡比誰都清楚,南崇皇帝在場,為了少惹麻煩,他那些“爺爺”“老子”之類的口頭禪全都收了起來。
四品以上的官員都在宮裡,外邊林世南的兵一早行動,該抓人抓人,該奪權奪權,這會兒應該是忙活得差不多了,皇帝身邊有兩員武將護著,單等他拿下高陽老叟,便要抓捕吳德水和他的那些親友黨羽。
高陽老叟見果然是他上臺來,陰惻惻道:“你到不怕死!”
王十三猛然後退了半步,兩手護住前胸:“誰說的,我很怕。”
天祐帝微微一笑,直接問江審言:“愛卿,這也是你府上的?比之高陽老叟身手如何?”
江審言躬身:“此人名叫陸不遜,是臣的親戚,算起來他要叫臣一聲舅舅。這些年他一直在外邊跟著高人學藝,最近才進得京。”
他妹妹跟了匪首陸鴻大的事在當年就是秘密,沒有幾個人知道,更不用說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江審言一點兒都不擔心被人聯想到。
天祐帝一聽這話坐直了身子:“既是愛卿的晚輩,傳旨下去,叫高陽老叟手下留情,別把人打傷了。”
什麼是偏幫?這才是偏幫。
吳德水挪了挪屁股,插嘴道:“陛下,既是比武,雙方必定都全力以赴。習武之人一招出去,輕重只怕自己都很難掌控。”
說話間臺上二人已經戰到了一起。
這場與方才又不同,就見高陽老叟在雪霧中化為一道虛影,往來如電,兩手或為拳,或為掌,或為指,或為爪,招數繁複紛紜,叫人眼花繚亂。
因為太快太飄忽詭異,十招中到有六七招擊中王十三。
就聽得“砰砰”連聲,王十三前胸後背要害處就像爆豆一樣響成一片。
王十三不丁不八立於臺子正中,彷彿中流砥柱,任流水如何沖刷,驚濤駭浪如何洶湧,他自穩穩的依舊故我。
高陽老叟很快就發現對方是個內家高手,只是如此打不壞他,當下繞著王十三遊走,想找到破綻一擊必殺。
王十三表情甚是輕鬆,百忙中還衝著高陽老叟輕輕吹了記口哨。
這麼緊張的氛圍,觀戰的有不少人登時就笑了。
高陽老叟臉色鐵青,王十三這記帶著嘲諷的口哨,是在罵他是驢呢,只有驢子才會不停轉圈推磨。
他突然間猱身而上,並兩指如劍,向著王十三的脖頸點去。
王十三一開始沒當一回事,他這段時間苦練《明日真經》進境神速,拼著硬挨這一下只是渾身一震就完了,可等高陽老叟這兩指近了,他才覺出不對。
這老傢伙視聖旨如無物,指間赫然夾著一根透骨釘。
他是